伤口处理结束,时间来到夜里十点多。奚星海的脚不能沾地,闫飞航将他背上面包车。他把奚星海放在副驾驶坐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坐好了吗?我们要回家了。”
奚星海说他坐好了,闫飞航便发动了车子。
奚星海哭累了,也困了,“我想睡觉。”
闫飞航便说:“你想睡就睡,到了我喊你。”
奚星海就睡了,闫飞航寻了张毯子给他盖上。
汽车发动,徐徐地行驶在空无一人的长街上。出了县城就是乡道。乡间的小路不太平整,车身微微颠簸。闫飞航控制着油门,放缓了车速。副驾驶上,奚星海闭着眼睛睡得香甜,车窗外的树影慢慢地往后退去。
奚星海睡醒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大舅家的大门口。
彼时,露天KTV(私人演唱会)已经结束。……人群散了,音响抬进了屋子里去,等明天人家来取,大门没关牢,大舅给他们留了条门缝。
奚星海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看见闫飞航坐在驾驶座上。
迷蒙的夜色好似一张网、一片纱,轻柔地将这世界笼罩。……闫飞航就沐浴在这样的夜色之中。
他两只手放在方向盘上,脊背挺得很直。他抿着嘴唇,侧脸线条莫名显得落寞。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榕树和榕树枝杈上不断翻飞的气球上。
奚星海静静地看着他,最后被发痒的嗓子逼出了声音。
闫飞航听见动静,转头看他,“醒了?”
奚星海点点头,恍若无事地伸了个懒腰,问闫飞航几点钟了。
闫飞航说一点多钟了,“手还疼不疼?还有哪里难受?”
手还好,其他地方也没什么问题,奚星海摇了摇头,“……就是睡得不舒服,头有点晕。”
颠簸的车身令他的脑袋左右晃动,他的头发则被晃动的脑袋揉搓成乱糟糟的一团。闫飞航想要摸摸他的头,抚平那几撮分外倔强的毛发。
……但考虑到他先前的过激反应,到底还是忍住了。
“头晕就回去睡。”
“你坐着别动。我背你回去。”
他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车。他从车前头绕到副驾驶旁,然后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背对着奚星海弯下了腰。
徐徐吹来的夜风慢慢地掀动他的发丝,银白的月光轻柔地落在他的头发上、脖颈上、脊背上……他脖颈到颈部的线条分外流畅,长于锻炼的肩膀宽阔而厚实,给人以安全感。
奚星海慢慢地趴上去,隔着薄薄衣衫,感觉到了灼人的温度。
奚星海把脸埋进闫飞航的颈窝里,闭上眼睛。闫飞航托住奚星海的膝弯,往楼上走去。
闫飞航走得很慢,也很稳,微微摇晃的幅度让奚星海再次萌生了点点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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