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为何,你且说说。”荣国公夫人好脾气,挨着顾氏温声道:“鱼儿和我五六分相似,我觉得这是天意。”
“不行,就是不行。”
顾氏疾言厉色:“她哪里配得上做你的女儿,上次她来我这儿一点规矩没有,杀了我几个丫鬟,还把我的陪嫁嬷嬷桂嬷嬷带走了。”
“有这事?”荣国公夫人不曾听说这些,也很难想象程鱼儿温婉可人的模样会做这事:“我见鱼儿不似会做没大没小之事。”
“哼。”顾氏冷笑一声。
她敛住眸光里的阴狠,看着荣国公夫人咬牙切齿骂道:
“那是你不知晓她最会阳奉阴违,狐媚子,最会勾人心,和她那个没羞没臊的亲娘一个样。”
荣国公夫人听顾氏这么说程鱼儿眉头拧紧,可她知晓这么多年,顾氏对广宁伯嫡次子那个外室的憎恨。
顾氏年幼时和她畅想要嫁得良人,顾氏相看了很多户人家,最后选了广宁伯嫡次子程立柏。
却没想到,程立柏结婚没几年背着顾氏在外偷偷养了外室,顾氏知道后没少对她哭。
“我是看她和我长得像,看见了她我就想起我那苦命早夭的娃娃。”荣国公夫人低低叹了口气,微微红了眼。
顾氏听她提此,手背猛得绷紧,眼珠子慌乱得转,她咽几口唾沫,低咳两声稳住情绪。
“她在伯府院里十几年,我岂能没发现她长得与你相似,我就是怕她勾起你的伤心事,从不让她与你碰见,你如今却偏偏非要将她认作干女儿。”
顾氏说得有模有样,说着说着便是两行清泪,双目睇着荣国公夫人,抽泣得肩膀跟着抽动,这几日因病苍白的脸愈发羸弱:
“我事事为你着想,如今你不顾我。”
“我这身子便是前些日子与她气得,她倒好,看也没看我。旁人都道你与我关系好,此时你若将她认作干女儿,岂不是让世人看我笑话,嘤嘤嘤”
她越说越是可怜,两行清泪簌簌而下,荣国公夫人为她擦泪都擦不及时,只能搂着她的肩头轻轻安慰:
“好了青禾,我知道你对我好。”
其实,这几日荣国公夫人对顾氏颇有微词,毕竟,程鱼儿与她六分相似,在顾氏院里长大,顾氏却从不告诉她。
可如今听了顾氏的一番解释,荣国公夫人微微有些愧疚,心道错怪了她。
顾氏不说话,一直哭,一直哭。
自小,她若是与荣国公夫人有了矛盾,无论是她对或她错,她便一直哭,一准荣国公夫人会来劝她,事事依她。
果真,她哭了好一阵子,便听到荣国公夫人低叹一声,无奈道:“听你的,我不认她做干女儿了。”
“那就好。”顾氏忙收了泪,双目盯着荣国公夫人,催促道:“你快与程鱼儿致信,把事情说清楚。”
“你若真想认个女儿,我那次女性子温柔,兰心蕙质,自小你看着长大,我把她”顾氏本想说“给你做干女儿”,眸光一闪,眼珠子滴溜溜转:
“我把她过继给你,我这就和伯爷去说。”说着她就要撩开被子下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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