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年舟如此,祝仪攥了下手指,心里更紧张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当谢年舟笑意愈深时,便意味着他要使坏了。
在这个时候使坏,莫不是想把与帕子的事情告知韩王?
天地良心,她在塞帕子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太多,更不曾有奇怪的旖旎念头,只是看到谢年舟向她走来,又听到谢年舟说了那样的话,又想到谢年舟待她的好,让她从来安全感满满,不用为眼前的局面担忧,她心中一动,便做出了奇怪的反应——塞帕子。
但,她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祝仪抬手揉了下眉心。
别问,问就是后悔。
但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是无用。
既然无用,不如——破罐子破摔。
祝仪手指撑眉,透过指缝看了看面前的谢年舟,胆大心黑冒出一个荒唐念头:他要是敢在这个时候胡言乱语败坏她名声,她就把敢否认三连骂他拿着鸡毛当令箭拿着帕子想碰瓷。
——帕子上面没有绣着她的名字,谁能证明这个帕子一定是她的呢?
再说了,她的绣工丑是丑了点,但韩王又没有见过她的绣品,她都否认三连了,以韩王的智商也不会把惨不忍睹的绣工往她身上扣。
这么一想,祝仪豁然开朗,不心惊肉跳了,更不着急了,下巴微抬看着想一肚子坏水的谢年舟,只待他开口说出他们的关系,她便让韩王见识一下什么叫奥斯卡影后级的演技。
“自然是因为女郎的话更有道理。”
谢年舟面带浅笑,端的是霁月风清隽秀清华,清凌凤目看着祝仪,声音温和且无辜,“女郎,你说是也不是?”
祝仪完全不曾料到谢年舟会来这一手,准备好的演技与说辞全部泡了汤。
“她的话哪里有道理了?”
韩王接过祝仪准备的三连否认:“女人送男人帕子难道不就是为了表白自己的心迹吗?既是如此,男人把她送的帕子绑在剑鞘上又有什么错儿?不过是看重她的心意才是如此。”
谢年舟松开韩王的胳膊,动作轻柔把帕子叠好,而后打开护心镜,放在护心镜后面的交领领口里,“殿下此言差矣,帕子不过一件普通物品罢了,如何成了表露心迹的东西?而表露心迹,也不需要用帕子来证明。”
听到这这句话,祝仪终于弄明白谢年舟的心思——他压根没打算把帕子的事情告诉韩王,再一再二提及她,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紧张罢了,待她真正紧张了,他又施施然把这件事揭过去,仿佛不曾发生过一切,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一言蔽之,青春期少年的小叛逆。
祝仪简直无力吐槽。
心里埋汰着谢年舟的小恶劣,但她又知谢年舟生来敏感又敏锐,怕他因为帕子的事情多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把事情说清,免得让他疑神疑鬼怀疑自己喜欢他。
“谢小郎君说得对,如果她喜欢你,自会叫你知道她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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