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封建时代,平白糟蹋好姑娘。
可惜她不是小说里日天日地的大女主,推翻旧王朝建立新江山,让被压迫剥削的女人们站起来。
不能达则将兼济天下,那就独善其身。
祝仪叹了口气,随宫人走进宫门。
此时已入了秋,工匠们精心侍弄的菊花开得正好,白色的,金黄的,甚至绿色和墨色也有,祝仪从来不在花上下功夫,更是不是风雅之人,她叫不出花的名字,只觉得花团锦簇甚是好看。
祝仪对后位没想法,自然没有去巴结太后的心,只要礼节不出错,那就没啥大问题,她看漂亮的花儿,看漂亮的侍女,饿了吃些宫女们捧着的小点心,渴了便要茶,与不敢吃不敢喝甚至连说笑的世家贵女相比,她简直就是一个异类。
异类如她,成功吸引了太后的目光。
太后是识花人,更是风雅人,她一眼便能看出祝仪看花只是看个热闹,更能看出祝仪来宫中不过是被她邀请不得不来,无意攀附她,更无意攀附后位。
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事?
多得是形势不如人而不得不低头罢了。
“盛儿眼光不错,我瞧着祝四率真豁达,倒是一个能容人的性子。”
太后摇着团扇,有一搭没一搭与身边的心腹大宫女说着话,“去,将她请了来,我有话与她说。”
宫里热热闹闹赏着花,皇城另一端的谢府,不仅不热闹还稍显肃杀,堪称山雨欲来风满楼。
半人高的红珊瑚摆件被人送到谢府,谢年舟的眼睛眯了起来。
心腹大气也不敢出,低头垂眸立在珊瑚后,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秤上的谢年舟终于起身,他走到珊瑚摆件面前,漫不经心拨弄了一下珊瑚树,“回礼是旁人都有,还是只有我一人的?”
“只有主人有。”
心腹生若蚊蝇。
祝家女郎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的好意思我心领了,但你的心意,恕难接受。
“这样啊。”
谢年舟轻轻笑了起来,“阿姐何时变得这般大方了?竟舍得用珊瑚树来拒绝我?”
“查一下,谁送她的珊瑚树。”
谢年舟凤目轻眯,声音骤冷。
“回,回主人的话,是,是天子所赐。”
心腹简直不敢去看谢年舟的脸色。
“哦,天子所赐。”
谢年舟若有所思,手指在珊瑚树上随意一捏,坚若磐石的珊瑚树竟硬生生被他掰下来一截,他拿着掰下来的珊瑚枝叶放在眼前瞧了又瞧,突然便笑了起来,“阿姐收了所有人的礼物,独独不愿收我的,还用天子赐的东西作为回礼。”
“你说,阿姐这是什么意思。”
谢年舟侧目看向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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