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胶似漆了几日,在别院里成双成对地出入,谁也离不开谁。直到祭祀大典将至,纪伯宰才不得不进内院开始忙碌。
明意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的竹床上,吃着山北刚运过来的枇杷,翻看着府里的账本。
“后院支出怎么这么多?”她纳闷地问荀嬷嬷,“买地啦?”
荀嬷嬷摇头:“是那位侍酒,一直头疼脑热地要养身子,买了不少珍品血参。”
那东西吃多了上火,她当饭呢?
摇摇头,明意倒没打算管,毕竟因着她的洁癖,人家已经很久没瞧见纪伯宰了,男人和钱总得有一样,可以理解。
谁料,她不管人,人倒是自己过来了。
“瞧着今日的血参不错,我给姐姐拿过来些。”天音进门就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语气有些古怪,“还请姐姐笑纳。”
荀嬷嬷略微皱眉。
明意的生父就是因为采血参摔死的,她居然拿这个过来,不是膈应人么。
她侧头看过去,却见明意一点也没生气,甚至有些欣喜地扭头问她:“她送我的,是不是从她的开销里扣,然后东西归我处置?”
荀嬷嬷:“……”
荀嬷嬷:“道理上来说是这样。”
“那就多谢了。”她欣喜地收下,大方地将枇杷往她面前推了推,“吃点这个,很甜。”
天音年轻,喜怒都形于色,看见她这动作,表情当即就沉了:“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嗯?”明意不解,“怎么了?”
“姐姐明知我家境况,居然拿这东西来羞辱我?”她气恼地起身,“想着你先来这府里,我才叫你一声姐姐,你不过是跟我一样没名没分的玩意儿,主府侧门都进不去的低贱货色,也好意思与我拿乔?”
说罢,一把掀翻她的果盘,愤恨地甩袖走了。
明意脑袋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她看向荀嬷嬷,很纳闷:“她家里什么境况?”
荀嬷嬷忍着笑,低声道:“那位姑娘家中务农,原就是山北种枇杷的。”
明意:“……”
天地良心,她真不知道这茬,向来只有别人打听她,她哪有闲心去打听别人家境。
不过,这小姑娘方才有一句话倒是对的,在别院里再得宠也是没用,好东西都在主院呢。
得想想办法。
于是晚上,纪伯宰一回来,就看见一袭轻纱如烟一般飞到了他怀里。
“大~人~”明意嗲声嗲气地唤他。
微微勾唇,他将她抱起来:“怎么了?”
“奴今日午休,好像又看见了什么人在府里来去,可吓着了~”她捂着白花花的胸口,娇嗔,“这院子住得真是心惊胆战呢~”
纪伯宰眉梢微动:“先前你说要加守卫,不休已经去买了几个回来,怎会还有什么人乱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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