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摊主见她做什么都得问,顿时明白过来, 动了想坑她的念头,指着不过十几文钱的东西说道:“姑娘, 你眼光可是真好,我这里的东西可是整条街上最正最好的,家里常用的东西还是买个好的, 最起码能用的久些不是?我这就给包起来?三十文钱。”……
阿蝉见方瑶正要伸手接过来,赶忙上前两步拉着方瑶的手笑着说:“你也是和我见什么外?说你家缺这个,我把我的给你用就是了, 何故来这地方挨人的宰?不过十几文钱就能买的满地都是的东西,三十文,你怎么能要的出来?就是捡着不明白的专坑人, 实在缺大德了,我们走。”
阿蝉拉着她走到稍稍僻静的地方,方瑶用力甩开她的手,冷笑道:“装什么好人?看我落到现在这副模样你心里高兴了?哦,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好奇我怎么来城里了?是不是怕我抓着三哥不放?以前他落魄的时候我不嫌弃, 现在他飞黄腾达了,我更是喜欢的他紧。至于父辈的恩怨,我本就是我爹对不住他,我们一家人比谁都看得通透,谁也不会怨恨三哥,只要是能嫁给他,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怎么,怕了?”
阿蝉无奈地叹口气,笑道:“我怎么会怕?方小姐,今儿就当我多管闲事,不过,我倒是觉得刻意为之反而很假,我不曾看轻你。你当初绑了我,我是真恨不得想要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可是眼看着你一次又一次的得了报应,我还有什么好仇恨你的。至于锦绣……她走得心甘情愿,自以为得到了想要的安心,我也不必多此一举替她讨什么公道了。”……
方瑶强撑着得意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苦笑,这半个月她褪去了曾经的一切的高傲,现在不过就是尘世中的一粒沙子,不过转眼的功夫就被风吹远了,娘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好不容易熬了一晚上有了困意,可外面的那些人不消停,往院子里扔石头骂人的,一阵一阵地响,还有那些地痞无赖,欺负她们方家落魄了,站在院子里大高嗓门地喊:“方小姐,我不嫌弃你被人给奸污过,你嫁给我罢,你爹给你备了多少嫁妆?肯定官府没发现吧?你给我全带过来,我当奶奶地供着你。”
方瑶的心像是被人捅了一刀般难受,她这一辈子都甩不开这种污点,她们都说自己如何如何委屈,有谁知道她的难过?凭什么他们可以在自己家门口肆意谩骂?可是她心里再气,也只能拥抱着被吓哭了的弟弟轻声地安慰,娘的咳嗽一直不见好,不停地咳。不是没请大夫看,大夫说是气急心火太冲了,想要好,除了按时吃药,还得照顾好自己的心情,不能被那些伤心事拖累,不然只怕会加重……
他们落到现在这步田地,虽然有提前准备好的银子一辈子不愁,可在外面风雨飘摇无依靠的也不成,他们都是过惯好日子的人,实在没吃过什么苦头,就是手里握着金山银山也敌不过柴米油盐上有些人的诚心欺骗,到时候把爹费尽心思给他们存的这点银子给败没了,这可真是……
她不是没想过投奔外祖家,但是因为方万山做的事情太过寒人心,外祖家的人全都恨不得当做不认识他们才好,清水镇待不下去,投亲又不成,想来想去也唯有去城里。那边知道这事的人不多,不管怎么说都能让他们一家三口喘喘气……
爹在那件事情之后就被处了刑,她托人给刽子手送了银子,让他动刀的时候好歹给留个全尸,那是她的亲爹,她心里怎么能不记挂?可是走到这一步,还有家里人需要照顾需要活下去,一味地牵挂着过去的事情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现在也只能将一切都丢开,朝着前面的日子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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