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登时气红了眼,将篮子重重往木桌子上一放,大步流星走过来,花月只当是娘要动手,却不想她过来将她拥进怀里,哽咽着说:“是不是他逼你的?我可怜的孩子,平日里连骂人都不会,怎么就摊上这种破事儿?你等着,娘找他娘去,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和我开这个口。”
花大叔用烟嘴在手心里敲了敲,一家子声音都不高,便是有心人想听墙角,院子深也听不真切,他皱着眉头说道:“不许去,别的事我依着你,唯独这事不行。我不能让好好的闺女被别人的话逼得不能活,往后就当没这个事,随他们说去,慢慢地时间一长也就没事了,到时候人们自然是信咱们的。你咋咋呼呼地去了,不是明摆着告诉大伙这事没掺假吗?自投罗网,蠢不蠢?行了,都消停些,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月儿也别怕,他要是再敢来纠缠你,爹第一个饶不了他。”
花月还有些小哽咽,怯怯地问:“能成吗?”
花大叔摸着她的头慈爱地说:“爹的话什么时候不成过?”
而对于一直留意着花家动静的陆良来说,他不过是笑了笑而已。
第十八章
甫南村闲着的人都留意着花家的动静,生怕错过了热闹,只是任他们聚在一起怎么猜测,花家四口子像是没听到这回事般该做什么做什么,花月去河边洗衣裳遇着几个熟人还能说说笑笑,倒让人一头雾水。
要说光凭花月和陆良的相貌那是顶顶配的,要不是他那暴戾脾气和不分好坏,谁家姑娘不愿意嫁他?好好的苗子硬是被自己给作践坏了。瞧花家这态度,难不成春田和陆良说得话是假的?这毁人家姑娘清白可是要遭报应的,坐在一起绣花纳鞋底的妇人们头挨着小声谈论许久都猜不透其中真假,调笑中隐隐透出希望这事闹大才好的意思。
花月在巷子口等到二妮出来,左右看看没人才苦笑着说:“我总觉得这样不是办法,陆良铁了心的逼我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他要再闹出什么事来,我该怎么办?”
二妮咬着唇,沉思一阵才说:“我听说陆大娘也看不惯陆良这般做事,再不成你去找她,陆良再混账也不能越过他亲娘去吧……”突然她的声音断了,看着站在一株落叶随风飘荡的杨树下身姿挺拔,清冷非常的陆良,支吾道:“月儿,那陆良……就在前头等你。”
花月猛地看过去,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愤恨和苍白所替代,要不是他,她们一家人怎么会招来村里人的指点和议论,可对着他锐利晦涩难懂的注视,她心里依旧有几分难挡的惧意。他不过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挥之不去的压迫感,刹那间像是被漫天的黑幕席卷,唯一能看到的只有他如狼般凶狠的眼睛,紧追不舍,只有吞吃入腹才甘心,她无处可躲,便是跑也跑不过他去,让她怎么不怕?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