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心中纵使有几分不快,也明白各院有各院规矩,老夫人那里不用自己动手做,三爷这里人少免不得一个人要当做几个人使唤。她哪会缝衣裳,惜春随在大夫人身边有心也无力,少不得还得麻烦院子里这些丫头婆子,赶忙笑道:“似锦还需杜嬷嬷多多敲打才行,嘴笨手不巧的怕惹三爷不快,您在这院子里多年什么事都需过您的手,往后还得仰仗嬷嬷呐。”自家老爹曾说做他女儿也不见得什么好事,面上客气的人说不定在心里怎么嫉恨你,没事也要找些事让你不痛快,今儿这嬷嬷可不就是看不过自己?她心中恼恨,不还得给人家戴高帽子?
果然嬷嬷对她这般很是满意,不热络可也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姑娘且放心,只管选好布料,丫头们总会帮着些,慢了惹怒三爷,谁也讨不得好不是?”
似锦笑着应了,走到旁处见这会儿太阳正好,风也不猛,早些把书房的书搬出来晒晒,边走边抱怨,怎么其他时候院子里的丫头就想不到?
书房归置的很是简单,藏书占据了大块地方,书桌临窗,上面整齐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本书翻开躺在桌上,可见主人准备回来继续看。书房丫头小厮不敢驳她面子,将最外边书架上的书搬出去,一时尘土飞扬,也不知多少年未动过。
她正准备出去,一转头看到在书架下面躺着一串红色物什,一时好奇捡起来,竟是一串玉如意挂饰,红色挂绳略显粗糙,可见编制之人技艺很是生疏。她看了看,轻笑一声,拍去上面尘土放在书桌上。也许是三爷不甚将它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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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魏春满腹疑惑,爹甚少在他忙碌时将他唤回来,才进自家院子就听到一阵爽朗笑声,走进屋里意外看到周管家也在。他行了一礼:“周伯。”因着两家大人走得还算近,称呼便也随意。
魏管事满脸笑意,瞧了儿子一眼:“老兄可不知,我们家魏春老早就瞧上似锦丫头,有心也不敢提。这会儿可是心安了,小子有福气。”
魏春并不傻,浅浅几句便听出其中意思,顿时心中狂喜,黝黑面庞上难得透出些红。
周管家又细细瞧了瞧魏春,这小子还是挺耐看,嘿,自家丫头还有瞧人的本事。端起茶杯喝了口,看向魏管事:“这会儿老夫人该是在园子里赏景,你我同去将这事早些说了,免得过段时日忙起来给耽搁了。”
“老兄说的是。”
老夫人确实是在园子里散步,却是无景可赏,不过是常日养成的习惯,不来走走浑身不得劲。听如玉说周管家与魏管事求见,她倒奇怪了,这两平日连面都碰不着的主儿怎么一块来了?她还在寻思中,两人便到跟前了,转着手中和田白玉佛串,眯了眯眼,笑道:“两位大忙人怎得想起我这老婆子了?可是你们家老爷子有什么话让你们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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