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管得事儿多了,让她在书房伺候,哪能行呐。而且她在他眼前晃什么?她可没攀抱主子大腿的心思,巴不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常万德这几日经不住旧友围追堵截,多是午时出去,极晚才回来,去得也是青槐口中龌龊烟花地。他在娇媚嬉笑,污言秽语中始终背脊挺拔,俊美如斯,悠然品酒,仿若淡出天外。好几个娇艳女子在不远处悄然耳语,目光却在他身上流连不去,大胆暧昧满带诱色。
容觉两边看了看,放下手中酒杯,搭在他肩上,讨好道:“罢了,罢了,往后咱换个地儿叙话。瞧瞧姑娘们那一副哀怨模样,我倒成了罪人。”
常万德自己倒满酒,放至眼眸高度,薄唇勾起惑人弧度,白瓷杯轻转,淡淡酒香飘到鼻尖:“红尘地倒是舍得下血本,这上等好酒可是不便宜。”
容觉轻哧,推开身边女人递到嘴边的酒水:“羊毛出在羊毛身上,谁人不晓这理,可还是扎堆儿地往过凑。爷也越发觉得这等俗物污眼,改日万德兄过府畅谈。”
三爷淡笑不语,许是醉意催动脑海深处旧时景,多的是幼时玩乐之景,俊眸变得迷离,许久才摇晃着站起身:“好酒人易醉,好梦常长忆,不能再喝了。告辞。”
容觉看他左右摇摆,在楼梯上站不稳当,险些一头栽到楼下,他身边叫青槐的小子赶忙扶他,两人走远了。他又痛饮几杯才离开,长街清冷,左右连个人都没有,唯有他影子映在地上与他为伴,他又有什么好梦可长忆呢?
青槐进了院子见只有三爷屋里亮着灯,旁于都黑压压一片,将爷扶进屋里,两个未见过的生面孔立在床前,问道:“谁许你们进来的?这院子怎得这么暗,存心惹爷不痛快。”三爷床榻前除了他不容他人近身。
容貌艳丽女子微微福身,走过来同他一块将主子扶到床上,小声道:“回青槐小哥,奴婢少敏、少佳是似锦姐姐安排来打理爷起居的丫头。今儿白天,似锦姐姐说院子里该省的地方要省,晚上亮几盏灯笼就成了。”
青槐嘴角抽了抽,这妮子。三爷爱干净,也不愿假手他人,他只好推醒主子,见主子睁开眼迷蒙地看他,忙道:“爷,咱回府了,可要命人备水沐浴?”
常万德挣扎起身,先是揉了几分晕乎的头,缓了片刻才点头应了。手才伸到腰间,就有两只如细葱的纤手随后而来,他登时恼了,脸上却没显现,沉声让她们退下。
泡在热水里,浑身舒泰,周身毛孔宣张叫嚣着因酒气上涌而越发浓烈的情意。他抬起胳膊盖在眼睛上,自己这乱了的心,还有脑海中看不清样貌的女子,要怎么折磨到他什么时候?也许,他确实该娶个妇人来赶去脑海烦丝。
似锦昨晚被老爹好生敲打了一番,不要以为做了管事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做事多寻思后果,别一不小心步了前面人的道儿,到时候说不准他撒了这把老骨头不要都捞不出你来。她心底不大痛快,老爹怎么这般泼她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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