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鲜少有人将酒馆开在这外人极难看到的深巷里,也不知主人家怎么想的,生怕自己生意太好?三爷轻笑一声,由小二引路去了容觉事先定好的房间内。小小院落内里却是大有乾坤,来者非富即贵,先前倒是他杞人忧天了。
院内用来招待客人的只有三间房,来客寥寥无几,倒显清净。他忍不住笑自己来得这般早,定的晚上,而他连午食都没用就来了这里。招来小二,点了几道家常菜,一壶清酒,独自品评。
他开了扇窗,看着天色先是阴沉而后飘起了雪,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而有些随着风钻进了屋子里。眼前菜式再美味他也没用多少,任其冷却。待了许久困意来袭,屋内正好有张床,他便合衣躺上去,沉沉睡去,连屋内何时多了个人都未察觉。
梦中皆是儿时趣事,他拉着妙妙柔弱无骨的手在自家院子里疯跑,银铃笑声传遍整个角落。一眨眼的功夫,两人都已经长大,她娇羞无限,任他在旁边看着,换上鲜红嫁衣,她喃喃低语着非他不嫁。可到了成亲之日,新郎却是换了人,任他怎么哀求,妙妙都不理会他。绝望与难过积压在他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冷汗涔涔的醒来,才知晓是个梦,刚起身就见他原来坐得位置,一位身穿玄色精美华服的清冷男子正在喝茶。
见他醒来,放下手中茶盏,低沉悦耳声音响起:“在外睡觉也不知关窗子,受了冻可怎么好?”
他起身取下盖在身上的大麾,笑道:“这般关心万德,是怕万德不能给主子办好差事?”
男子当即笑骂:“听你这般口气便知你仍在怨恨我让你娶古家千金的事,平王向来张狂,这天下间但凡他想成之事没人能拦得住。我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觉得委屈,我又何曾不是?你要知,那古家千金可是……罢了,说这些又有何用。”
三爷冷哼一声,自顾自倒了杯热茶饮尽,干痒的喉咙舒坦了几分:“安王殿下不愿相告实情,万德也不好追问,惹恼了主子可是万德的不是了。”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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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德这话便是见外了,本王之处境你最清楚。在诸位皇子中,只有本王是闲人,心怀天下却与社稷之事无缘,此事实属无奈,不然必定不会难为于万德。”
安王神色凝重,眉眼间全是不得志的郁闷与忧愁。他自小才学过人,连太傅都对他夸赞有加,可长大后父皇对他越来越冷淡,几位皇兄在朝堂内皆有傲然势力,唯有他像个初入者般举步维艰。可他不怕,论手段他不比他们差,他要在浩瀚的深海中安营扎寨,在时机成熟时打破宁静,这暗流激涌的朝堂怎能少得了他?
常万德淡笑不语,眼前这位与他年岁相当的王爷,最让他欣赏的地方无非是无论受多大委屈都能沉得住气,心胸宽广有容人海量,待人谦和有礼,就连两人初时得罪了他,他也未曾依着尊贵身份来寻人麻烦,却是好言相谈。与他相处,只觉如沐春风,都是心怀抱负之人,彼此相谈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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