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掀了帘子正要下去,可又收回了迈出的脚。那些人又不认识自己,就算碍着他给了安排了住处,可独自一人在荒山野岭里睡觉,她还是害怕。
他却像是故意一般,催促着她:“赶紧下去,把蜡烛灭了。”
她只觉得委屈,恼恨这人,她胆子不大,他却逼她。她何必委屈自己,所幸不走了,吹了灯,大力把他往里面推了推,听到砰的一声轻响。虽说木板上有厚实阻隔,就算撞上去也不会疼,只是他好歹是个主子……
似锦背靠着他躺下,缩着身子让自己不碰到他。两人都侧着身子,睡得极不舒服,她更是觉得比方才还要累,她想怕就怕吧,好歹自己一人能随便打滚,哪用受这等闲气。她才要起,却被身后人单手抱住,她只觉一个天旋地转,竟与他额头相抵,虽看不清彼此面容,却能感受到他灼热气息喷洒在他脸上。
她气恼地别开脸,想翻身下去,他轻笑出声,胸膛震动,只觉腿间有硬物抵着她极为不自在,她欲起身,他不许:“地上冰冷,纵使生了火,那寒气也不是你能受得住的。那日大夫说你体寒,趁着年纪小还不好生养着,真等要有个好歹你才安心不成?”
她不支声,依旧不理他,僵着的身子随即软了下来。
他微叹一声:“那我下去给你腾地儿,这可安心了?”
他说着就要扶她起来,她心间微动,那日情景他倒是记得,她的心不由暖了一暖。他要起身,她双臂环住他,埋在他颈间,轻笑出声。
这一夜,两人身体靠得极近,彼此温暖着,虽是紧张了些,却睡得极为安稳。
而有一人这一夜都不消停,薛军先是看着马车里的灯熄了,而人却是没出来。梦中的他却流恋着那方滑腻触感,乱了一夜。
☆、48
48
第二日他醒来时,她早已起了,纤纤细指在黑长发间滑动,待理顺了才束起来。
她皱了细眉,方才用冷水漱了口,可脸却不知要怎么办?脸上紧绷又粘腻,她又是个爱干净的,坐在那里抓心挠肺许久,极为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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