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人心里都清楚谁真谁假,只是不好说破而已,春木在外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面子,看向李秀娥时目光如淬了毒的箭般狠厉。
“好事成了大家都乐呵,这是当初说好的聘金,一文不少都在这里。季成兄弟说了,春福妹子不比旁人缺什么,娶回去要好生待着,这下你们该放心了。”
春木听自家媳妇说媒婆过来替季成说情,想着能不能少要点,他心里也不乐意可也没办法,如今见着那聘金真的分文不少,顿时嘴角扬起笑,说话也客气了几分:“咱们住在一个村这么多年,虽不大来往,季成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我这妹子年纪小,还爱玩,大兄弟要待她好一点。”
春福抬悄悄抬眼看向季成,他今日穿了身藏青色新衣裳,身上打理得干净妥帖,乌亮的发总布带束起,更显得他俊郎非常,双目清明,宛若碧蓝天空让人不觉沉溺。
低沉徐缓的嗓音轻扣着春福的心扉,她抿了抿唇,心里却另有思量。这个人明知她是个傻女,少给点聘金自己也能过得宽松点,换了别人,遇到这种人财两得的便宜事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可他却坚持将她当常人来对待,莫名的心间一热,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得到的第一次尊重是即将要成为她丈夫的人。如果说以前她还有彷徨,此刻她无比坚定,跟着这个人,她愿意。
“春福性子纯真率直,家里也多年未曾热闹过了,她这副心性挺好。春木哥瞧着什么日子合适,咱们把日子给定了吧?凡事还得仰仗大嫂子。”
媒婆笑着摆手:“你放心吧,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我在东坡村住了这么多年,虽说是外来户,可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哪有坐视不理的。你这次成亲,要请你二叔帮忙张罗吗?”
春福看着他身子一僵,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自己来就好。”
谁家都有两个极品亲戚,想来以前应该没少欺负季成。穷就算了,还摊上这么个人人躲着走的坏名声,他的日子应该要难过的很。
春木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你自己张罗也行,顾着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们退让了很多,其他的规矩咱们就不讲了。只是张家和村里每家每户交情都好,而且又住在村口,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也不能太寒碜了。”
季成抿嘴,村子里讲的体面不过是新娘子坐八抬大轿,一路有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图个喜气。可也只有那些日子过得舒服的人家才能不费力气的将他们请过来,自己完全付不起这些钱,在东坡村他连个借钱的地儿都找不到。
媒婆听春木的要求过分了,接口道:“春木,我记得你成亲那会儿也不过是赶着牛车把秀娥给迎回来的。这会儿怎么为难人家季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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