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娟替她盛了鱼汤,撇撇嘴说:“这世间做大人的都能有你这般觉悟,便也不会发生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了。不过确实有些道理,往后我也这么教我的孩子,若是个男娃能担事养家有风度,若是女娃懂礼温婉讨人喜,我到时候不愁给儿子娶媳妇也不愁嫁女儿,也能过几天省劲日子。”
春福抿嘴乐:“你先怀上再说,赵云也该从镇上回来了吧?都这么久了,你也别因为我冷落了人家,我可不想落了埋怨。”
锦娟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在这里给你当丫鬟伺候你,你还编排我。明儿我就回了,拿着从你这里学到的手艺去伺候我家男人去。”
春福笑骂:“你这不害臊的,赶紧回去,早些怀了孩子,我们也能做个伴。”
第二天一早锦娟给春福做了早饭就急急赶回家去了,都是感情好的小两口又这么久没见,春福能理解她的急切,自然也笑话了她一顿才放她离开。少了一个人家里瞬间就冷清下来,她两腿交叠坐在炕上慢慢地喝鸡蛋汤,脸上的笑却没有了,看着角落傻傻地发愣。也不知道季成什么时候能回来,算来走了二十多天,也快动身了吧?
院子里传来响动,阿宝却不叫唤,纤细的柳眉微扬,起身下地想出去看看,一只脚才挨了地,再看到进来的那个人时蓦地楞在那里不动弹。
眼前这个人还是季成吗?虽然满身的风尘仆仆,可那一身富家公子装扮着实像变了个人般,他的样貌在十里八乡都是出挑的,这会儿谁能知道他不过是个田间种地的。
季成被她炽热欣喜的注视给盯的红了脸,手握成拳放在唇上咳嗽一声道:“不认得我了?还是我变了?”
春福张开双臂,等他走到身边大大地抱住他,贪恋着他身上的气息,他的耳廓染上一层绯红,尴尬地说:“一路上光顾着赶路,身上脏的很,等我洗过换身衣裳随你处置。”
春福被他这般露骨的话给逗弄的也红了脸,听到外面不断响起的声音,疑惑地问:“外面这是做什么?”
季成脱了外衫,回头看她:“临走的时候管家给备的,肯定是母亲的意思,里面有一箱子是给你安胎用的,我特地问过,一会儿我给你熬汤喝。”
春福连连摆手:“我现在不想吃,锦娟给我熬的鸡蛋汤我还没吃完,先让我缓缓再说。”
外面伺候的听到主子要洗脸,手脚麻利地备好水,季成如今也不反感别人伺候了倒是用的心安理得,春福看见砸吧砸吧嘴,怪声怪气地说:“还真有少爷的架势了,往后我可是不是使唤不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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