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花被春福眼睛里涌上来的凶狠和咄咄逼人的圣光吓的退后几步,她觉得那道光陌生又熟悉,像是护着小鸡仔的模样,她看着春福远去的背影突然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儿子,低低地笑起来,当娘的孩子总是护着孩子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上有太多的怒气,总在一个人的时候看着季成和春福不得好日子她才痛快,越惨她笑得越开怀,她巴不得春福天天来找她吵架,她也不明白自己什么了,好像真的疯魔了。
铁柱不会饶过她,将儿子撵出去玩,拉着绣花进屋里了,很快只听一阵叫骂和哭喊声传出来。看热闹的人在季成一家子离开就跟着散了,有人边回边说:“季成以往不和人亲近,如今事多了,也会照顾着大家伙儿赚些钱,别人巴结都巴结不来,也就这个绣花脑子里进了水,哪不痛快往哪儿撞,也真是好笑。”
张岩举手投足间带了大人的气度又是风度翩翩的佳二郎,劝慰道:“她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副死性子,亏得我娘离她远了,不然不知道又要给姑姑找多少事。我从县城带了些好面料回来,也好裁衣裳。”
春福摇摇头说:“旁的事随他们说去,我就是不能忍他们来挑咱们家的关系。以前我和你爹娘关系不亲厚,成天闹得跟仇人似的,你当我心上好过?兄弟一家子本该是相互帮衬,好好过日子的,这种难受一次就够了。”
季成走在她身侧,闻言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笑道:“你姑姑说的是,我们就这一双儿女,还指着他们相亲相爱给我们养老呢。”
念念有样学样跑到表哥身边拉着他的手说:“我以后再也不说让娘伤心的话了,表哥,我和你去县城一起玩吧?”
张岩离开裴家后一心一意帮着姑姑打理县城的生意,多卖些干货和腌制品,糕点也搬进了京城,虽说才开始做,张岩有信心能将生意经营好,他听到念念的问话,笑着摇头:“不行,铺子里的事太多顾及不到你,免得磕碰到了,等你再大一点吧。”
“那表哥你娶我吧。”念念砸吧砸吧嘴,仰着头看张岩,只见他俊郎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不知如何回答。一旁的季成和春福先是一惊,春福哪能同意,这个时代能行她这个当娘的也得拦着,沉声道:“念念,你怎么这般不知羞?你才多大就想着这种事了?你先给我把该学的东西学会。”
念念不以为然地说:“我就想找个会赚钱的人当夫婿,表哥这不是现成的吗?表哥我想听银子哗啦啦响的声音,你给我赚吧?”
春福顿时哭笑不得,暗骂自家女儿哪是挑夫婿?这分明是招苦力,十足的无赖架势,无奈地看向季成,季威趴在季成背上睡着了,这是个干净的孩子,从没有见他流过口水,是个比念念乖很多的孩子。闹腾的女儿,乖巧的儿子,可真是……
合欢树上开满了粉白像小扇子一样的花,春福下厨给张岩做了许多菜,他平日在外面吃的也不差,却尤为想念姑姑做的一切,那个没有人疼爱的时间里,在姑姑家吃饭是他过得最开心的日子。酸辣鱼,红烧肉,爆炒五花肉,多是些肉食,素材也不过三两道,他笑着问道:“怎么做这么多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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