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昊冷眼看着眼前一切,他这弟弟是俞家独子,从上到下宠得无法无天,整一混沌过日子的地痞无赖,母亲这般伤心让他很是碍眼,故意道:“他在青州城也不知收敛大少爷脾气,怕是惹到哪家了。儿子听闻他刚进城便将不小心挡住路的车夫给打了,青州城谁人不知俞家少爷最后进了我唐家大门。”
唐老爷气得拍着扶手怒道:“胡闹,欺负穷家人,将我唐家脸面都给丢干净了。让大夫给他好好看看,若无甚大碍,过几日便回去吧。往后我唐家也不欢迎他。”
“老爷,他可是我亲侄儿,他不过来府中住几天,你怎么赶人呢?”她示意下人将俞盛抬回房中,正想跟过去听到老爷这般说,当即反驳。
“等你娘家人把这位少爷教好了再来,我唐家供不起这尊大佛。”俞盛要在青州安分守己他便睁只眼闭只眼,在俞家那边名声都臭了的人,还要来污染他家风气真是可恨。而后站起身,不耐烦道:“你且好生照顾你那宝贝侄子吧,这几日我宿在二姨娘处,若无重要事情不要来烦我。”
唐夫人急得跟在他身后却追不上他的步子,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来,直到看不见那人,才转过身看向自家儿子,恨声:“你还是不是我儿子?还嫌不够乱吗?你是不是非要把你爹推到那个狐媚子那里,让她儿子掌家你才甘心?”
“母亲,儿劝您还是不要太过强势,想将一切都抓在手里,往往什么都抓不住。管束太多,会遭人厌烦的。”
他想走,却被唐夫人抓住胳膊,耳边是一道刺耳尖叫:“你这混账儿子是厌烦我这母亲了?怪我阻了你与穆家好事?好呀,我放手不管你倒是去呀,看看人家还能瞧得上你吗?”
他一直怨着母亲,更恨自己,此时只觉疲累,无力与母亲多争执,毕竟再吵闹也换不回来了。穆晚离开时那话他怎会听不明白,她已然知道陈雪待自己有情,说这话无非是绝了他念头,往后也不必去穆府门口等待。
夜凉如水,终至秋,那些不甘不愿都化在阵阵冷冽中。往时得意满满,而今只剩孤寂苍白,一步一步挪回自己院子瘫倒在床上,只愿沉浸在儿时欢乐中不复醒。
穆晚一大早听得此事,正不解是谁做了此等好事,替她出了这口恶气。阿翠在一旁提点她程家约她过府之事,见小姐并不上心独自愣神,便也不自讨没趣径自给她备明日穿着打扮之物了。
绣庄有童虔打理她自是乐得清闲,整日在府中读话本子品点心,生生将出城心思压了下去。她才刚抿了口茶,罗荣派人送了信笺过来。她本以为是些琐碎事务,拆开一看不禁抿嘴笑出来。他信中提到送她一份礼,竟是俞盛被打之事,随后还有唐家轰赶俞盛更让她快意横生。也不知他是如何得知她心思的,再往后看不由变了脸色,暗恼罗荣手伸得未免长了些。穆家生意脉络他竟也知晓,不然也不会告知她,切断唐家这条线俞家便举步维艰。
那人看穆家小姐脸色果如少爷所说变得严肃,才说道:“我家主子说请小姐别急着恼,他并无恶意,只是想让小姐更尽兴些罢了。”
“回去禀了你家主子,就说他的好意我领了。希望他将心思尽数放在怎么生钱上,别被这些事儿劳费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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