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院门,便和手上抱着一沓衣服的名烟碰上,名烟‘诶哟’一声,待看清来人,笑着福身行礼:“原来是赵小姐。我家小姐昨夜宿在了紫竹院,这不刚拿了衣服要过去呢。”
赵锦闻言笑了:“我同你一道过去,好几日未见她了,不知她应承我的玫瑰香锦囊做成了没有。”
名烟将怀中衣服抱紧了些,心里却是笑得厉害,这几日小姐竟忙着在府里乱逛,那事怕是早忘到脑后了。
穿过紫竹院那道月亮门,眼前是一块较大的花田,种着各种名贵花卉,夏日里正是争相斗艳地好时节,一株比一株娇。冬天却是一片颓唐,难看得紧。
她才进了堂屋,就见韦氏正坐在那里绣肚兜,一看那翠色料子,还有上面的图案便知是绣给翠翠的,当即笑道:“翠翠真是懒,连这个都要伯母绣。”
韦氏三十几岁,平日里注重保养,皮肤光滑莹白,又会打扮,瞧起来也是年轻得紧。她一听声音便知来人是谁,一双美眸微微眯着,唇角扬起,声音软糯糯地满是慈爱:“翠翠还睡着呢,锦儿陪伯母说说话儿。”
韦氏与赵锦闲聊一会儿,放下手中物什笑道:“这会儿也该起了,再睡下去可是要头疼了。”
紫色珠帘被拨开,发出脆脆地碰撞声。
赵锦随着韦氏走进内室,只见翠翠身着白色里衣怔楞在那里,俏脸苍白如雪,几抹泪珠挂在脸上,楚楚可怜。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白,可是着了凉?”
翠翠见母亲着急担忧,抬手抹去泪水,无力笑道:“不碍事,方才做了个噩梦,梦到你和爹不要女儿了,我怎么在后面追喊,你们都不理我。”
韦氏面上神色柔了几分,抚摸着她滑顺如缎的头发,自家女儿模样初张开,身段如拂柳,相貌更是比花还要娇艳,她这孩子气的模样,看得自己心都快化了:“你是爹娘的贴心宝儿,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这晦气梦,早说早消,咱们一家子只会越过越好。”
“伯母说得是,翠翠不要将那些乌糟事放在心上,赶紧起床罢。若是好天气,太阳都要晒屁股了。”
翠翠转眼看着娇笑灵动的姑娘,嘴角的笑蓦地沉了下去。赵锦是与她关系最亲的姐妹,本该欣喜相迎,可她此时心中满是对赵言的恨,让她瞧着这个与他容貌分外相似的闺中密友无法开怀。
赵锦只当是看花了眼,前几日还与她缩在一个被窝里说悄悄话的人,怎么这会儿眸中似是淬了毒,狠厉而陌生,宛如看仇人般,吓得她呆怔在那里,连往前一步都不敢了。
韦氏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给她披了件衣服,催促道:“赵锦都等你半天了,瞧瞧你这脸不洗头不梳的邋遢样,快些起。”
翠翠这才回神,嘴角微微上勾,柳叶眉弯弯,白嫩脸颊上露出两个小酒窝:“对不住,我方才还被梦给吓着没醒过神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大冷的天可真适合睡懒觉。”说着双手合握向上举起,打了个长长哈欠,伸了伸懒腰,清如潭水的杏眼内漾着像被光照过的粼粼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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