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他,同时他亦在打量我。而周遭的人的眼神却在我和他两人之间流转。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他倒先开了口:
“早就听闻宋国公府的海棠开的极好,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他的声音极好听,像潺潺的流水,柔和而又有磁性。
“是,多谢陛下赞赏。”我小心回答。
“今日是诗会,不若以海棠为题,如何?”他喝了口茶谈谈道,动作尽显皇室优雅。
“既是天子赐题,最好不过了。”秦昭华小姐一旁迎合着表示认同。
“你以为如何?”他含笑又问了我一遍。
我自然没什么意见,就笑了笑回应:“甚好。”
没过多久,秦昭华先有了诗意,便写道:“春浓似烈酒,百花尽争妍。半枝西海棠,独秀春日尽。”她的字是簪花小楷,看起来婉约秀丽却不失女子端庄。
苏恪瞟了一眼,点点头夸奖:“秦小姐好才华。”
“谢陛下。”秦昭华高傲地抬起头对着他笑靥如花。
周围人也皆是夸奖,以她的家世以后也是要进宫当贵人的,该奉承时还是要奉承。
秦昭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不知宋小姐作的诗如何?”
“在下才疏学浅,献丑了。”我瞧见那只海棠在春日里开的熠熠生辉,绚烂多姿。
随即写道:“幽姿淑态弄春影,梅借风流柳借轻。花开长至近清明,暗香犹在似含情。”《改编自海棠花[宋] 刘子翚》
字是行书,看起来潇洒如风,不拘一格,便都写了下来。
他看了之后,便一直盯着我看,我被苏恪盯得发热,他才笑着拍手道:“诗美,人更美。”
两抹红晕飞上我的脸颊,突然燥得慌。
“多谢陛下夸奖。”
“两位小姐的诗皆是好诗,只不过论诗意朕更欣赏宋小姐。”这一句便点出诗会胜负。
秦昭华有些气恼,却又不好说什么。
诗会散后,我与苏恪在园里闲聊。
“宋小姐喜海棠?”他的声音温醇动人如同一缕清风徐徐吹来,水波不兴。
“并非我所喜,实乃先母所爱,父亲种之。”我不紧不慢向他解释道。
“原来如此,宋国公真是有心人。”
“我虽不知我父亲是否有心,却是不喜海棠的。”我顿了顿道:“海棠自古有断肠之意,暗含离别,我不喜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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