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终于也能摸摸你的逆鳞。
就连云焕自己都有些纳闷, 一时间,仿佛与曾经的自己分开两边,走在最前的那个还在说着什么爱是恒久忍耐和包容。
走在后面的这个已经开始不满,爱就是绝对唯一和占有。
他知道自己在生活上有洁癖,但在感情上并非是大男子主义的那一类, 他并不介意未来的伴侣有着怎样的过去, 就像路在脚下, 该关心的永远是未来。
可向人出手的时候他又动摇了,他当然清楚以明月的个性并不可能做出拖泥带水的事,但她也绝非是那种会为了一时之利就做出如此牺牲的女人。
听过她的解释他更加确认,如果没有之前建立的情感基础, 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一个男人有那样协议。
人都或多或少都会利用身边现有的资源,像他不止一次喊院里的小护士接朵朵一样,区别只是,有些人利用他人的好感,有些人付出自己的好感。
许多东西建立起来,崩塌了,许多东西崩塌后,又重新建立起来。
云焕无比怀念此前那个无论什么都云淡风轻的自己,第一段感情结束就结束了,他努力过,败了,第二段感情结束也就结束了,他痛苦过,够了。
一切都比现在好,一面理智克制着自己不要想得太多,一面又有声音魔音灌耳般不停说其实本不该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本可以一直在一起,从认识的第一天起,没有其他人,就只是他们俩。他会给她一个家,和她一起抚育朵朵。
没有颠沛流离,也没有涅槃重生,就只是平平淡淡,安安静静。
可事情往往出人意表,事到如今,也只好叹一声事到如今。
云焕等着她的回答,就像是等待高考来临前的那个夜晚,真的拖上刑场套上缰绳也就算了,偏偏是这样的等待最为难熬。
刚刚洗过澡的云焕还是出了一身汗,攥紧的两手潮湿滚烫。
明月却有意要将这时间拉长一样,刻意整理床榻,掖好被角,然后两手按在腿上,轻轻地说:“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云焕脑中绷紧的那根弦突然断了,发出剧烈的声响,他恍似回神又好像堕进更深的梦境,讷讷道:“好,那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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