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眼眶里竟真的蹦出眼泪珠子来。他神情微变,将车缓缓停在马路边上,倾身过来抹干我脸上的泪水:“不想结婚?”
我哭着摇头,要是不想结婚我还跟他好个什么劲儿。可至少得有束鲜花吧,得有一群人作见证吧,连个什么象征性的仪式都没有,这就嫁给他了。我不仅觉得亏大了,还有一种被山里的土匪强押着做山寨夫人的感觉。
他见我摇头,便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脸蛋儿:“你如果不想结婚,也必须嫁给我。”
我顿时就哇地一声大哭出来,这个人居然到这种时候还要胁迫我。我不停拍打着他支过来的肩膀:“讨厌你、讨厌你!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连束好看的花儿也不给我买!”
他看着我如此撒泼,竟愉悦地笑着将我搂进怀里。嗅着温热的熟悉味儿,我又断断续续地抽了一会儿,他松开我时还特地侧着脑袋亲亲我的脸。
第二天我在接到老妈专程的贺喜电话之后,又收到了一大捧鲜艳欲滴的心形红玫瑰。Fiona美滋滋地跟我说:“先生从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
“这花儿不是他送的,是我问他要来的!”他从前有没有给别的女人送过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
他记住了我昨天在车里说的话,这倒是让我十分地满意。
爱情不是个东西,没有规律可循,更没有道理可言。
接宋嘉平电话时我正取了花朵往瓶子里插,手机铃声作响,我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接通电话。对方静默半晌不言,我不甚耐烦地问:“谁啊?”
再次等来一阵沉默,我当下便以为是陈万钧,于是笑着撒娇:“我正欣赏着呢,这可是你第一次送人家花儿,我得好好儿看个清楚。”
他在电话那头发出极轻的叹息,压低着嗓子叫我:“言言。”
我正在拨弄枝叶的手忽然一抖,半透明的玻璃花瓶便晃荡着从桌子上跌落下去,接着就摔个粉碎。
薄雾笼罩的江边上,垂柳已经开始泛黄,对面堤岸的墙上挂满了整片葱绿的爬山虎。时间总是不留情面地过很快,而自他口中唤出的这一声言言,已经晚了整整一年。
宋嘉平穿着圆领体恤衫和薄外套,默不作声地坐在我对面,看上去依然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只是原本澄澈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历经变故的沧桑。
他从周彤那里要得我的电话号码,犹豫了很久才打了这通电话。他说跟我分开不久就因为撑不住想念,便到处找寻我的下落。
“既然那么舍不得,为什么当时还会离开?”他失意地盯着跟前的白色瓷杯,问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我紧握着手里的杯子,没有回答他,因为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份感情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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