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山挑眉。
师兄妹二人相视一笑,姜采把酒坛分他一坛,谢春山并不拒绝,开塞即饮,然后夸她:“好酒!阿采,你这是在魔宫里藏了不少好酒啊。太小气了,连婚宴都不舍得开坛让人喝,只你自己偷偷摸摸喝。”
姜采失笑。
二人说了番闲话,姜采重新喝酒,谢春山才问她:“所以你一开始,哭什么呢?”
姜采微醺,懒洋洋:“嗯?”
谢春山指指她的眼睛:“你不肯和张也宁一起去弄什么大阵,也不在魔宫和雨归说话。多亏雨归这姑娘因为她自己的经历而敏感十分,她找到我,说你不开心,让我跟来看看。我就见你一个人坐在焚火修罗界,借酒消愁,还在一个人偷偷哭。
“说说吧,你难过什么呢?”
他道:“师兄的伤口都扒拉给你看了,礼尚往来,也得让我看看你的吧?”
姜采默然片刻,再喝一口酒。谢春山耐心等待她,听到她淡声:“三天合一后,我们等你归来的时候,张也宁主动抱了我,说他爱我。”
谢春山:“……”
他尴尬道:“嗯?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感动哭的。”
姜采不理他的胡说八道,她凝望着山崖下的火焰,和火海里那些挣扎的低等魔物。她继续慢慢说:“你穿梭三天,付出的代价是放弃成仙可能。我曾经只去过过去天一次,付出的代价是眼睛。而今,我在未来天待了几百年,我要付出的代价,和你付出的代价,应该是等价的。”
谢春山明白了,他低声:“张也宁替你承受了这种代价?你不知道这种代价是什么?”
姜采冷淡:“是。为了镇压那两人,我必须保留最强战力,不能在此时有一点拖后腿的地方。他起初和我说他会替我承受代价,我并没有那么在意,我以为这代价,不过是一双眼睛,一只手之类的代价罢了。他是仙人,暂时受伤,也会慢慢恢复。
“但是在三天合一后,星海中,他主动抱我,跟我说,他爱我。我便知道那代价很大了。”
她凝望着虚空,眼中又隐隐约约有了泪意。
谢春山沉默许久,道:“阿采,太聪明太敏锐了,不是什么好事。”
姜采仍是冷漠的:“他这个人,绝对完美,绝对冷静,绝对理智。他毕生都在和自己的感情拔河。他分化出重明来,平衡他自己的这种分裂感。我们平常人不会像他那样频繁地使用分化身,他却怕自己失去感情,而不得不经常让重明出来。
“这样一个人,他的感情,和我们寻常人都不太一样。
“你知道么,当成仙机缘出现后,三大劫前来阻拦。天道雷劫,生死迷劫,无悔情劫。每过一重劫,将面对的劫难,都要比前一劫难。张也宁在成仙前,剩下的最后一道劫,是无悔情劫。他渡无悔情劫,就和我渡生死迷劫一样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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