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慕容氏盛产变态,她爹爱炼丹到走火入魔的地步,天天妄想着炼出长生不老的仙丹,到后来年纪不大就死了。她皇爷爷喜欢不洗澡的女人,最喜欢闻女人的体味,听说极其宠爱一个可以几个月不洗澡的妃子。她有一个皇伯伯喜欢削人玩,先削手再削脚,然后找一个大瓮把人养起来排成一排欣赏,白天看晚上看,吃饭的时候也看。她还有一个皇伯爷爷喜欢喝人乳,宫里养了近二十位乳娘,每天把人乳当水喝。
一家子的变态,原主青出于蓝胜于蓝。
燕青穿来时曾走马观花一般旁观了原主的一生,她对于原主的评价只有一句话,那就是可怜可恨死有余辜。
她假装气冲冲地往兽殿而去,注意到身边的平康脚步虚浮行走如落叶一般无力,心道这孩子怕是以为自己又要砍人头穿串串。
伍煜被关的地方本是一间废弃的兽圈,十分脏乱且臭气熏天。一推开门,复杂的臭味熏得燕青险些吐出来。
低矮的兽圈光线极差,仅能看见角落里有一坨东西。那坨东西一动不动,像是一团死物。
“伍煜?”燕青唤道。她这时已经适应了光线,勉强能直到那是一个人。一个像一堆烂泥似的人,不知是死是活。
平康上前,试探着推了那人一下。
“伍煜,陛下来了。”
那人似乎动了一下,以极慢的速度慢慢抬头。
一头零乱的散发之下,是一张出奇清俊的脸。
极瘦极白,眼神无光。
燕青的心颤了一下,这才看清伍煜身上的伤。血迹与青灰色的衣服混结在一起,伤口露着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
可能是天凉,也可能是他身体素质好,所幸那些伤口并没有溃烂。
“你倒是命大,这样都没死。”
“慕容…适!”伍煜的声音挺好听,如果他没有经历大变,应是一位温暖开朗的少年。
伍家的人都死光了,剩下这么一个独苗。燕青觉得萧应是故意的,故意让伍煜活着,却又把他送进宫当太监。
这样的羞辱,比让伍家死绝更狠。
萧伍两家都是穆朝的开国功臣,算得上是世交。也不知道伍家怎么得罪的萧应,他居然不念旧情如此折辱伍煜。
“你竟然敢直呼朕的名字,朕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主仆俩还真是不怕死,一个个都想找死!”
“…伍林,你把他怎么了?”伍煜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燕青冷笑,“他欲行刺朕,朕不要他的狗命已经算是开恩。你还敢问朕把他怎么了,难不成你也想和他一起去清水司洗恭桶?”
伍煜眼中的焦急散去,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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