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宇心里泛酸,但也咧嘴笑了。知道这些对不起,是他哥挨了顿揍,专门给他换来的。站在门口跟保安对话的班主任,他们哥俩之间跨越的几张课桌,窗外挂着的金灿灿的太阳,都是时间流淌漏下的,再也回不去的那些旧时光。
水滴自水管漏下,轻声滴答在潮暗的水池里,秦宇思绪牵扯,看着陈新月问:“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
陈新月说:“不认识。”
秦宇问:“你什么时候转到我们初中的?”
陈新月说:“不记得了。我以前经常转学,就许一朵这一个朋友,还是高中认识的,其他同学都没印象。”
秦宇静静看着她,忽然就说:“其实我现在都不知道,当时我在巷子里挨揍的时候,是谁报的警。校门就在不远处,叫保安就够了,怎么还报警呢?”
陈新月淡淡地说:“可能是路人吧,或者住在楼上的居民,怕你们打架出事。”
秦宇说:“可能是这样吧。”
陈新月轻轻嗯了一声。
秦宇说:“回去吧,水房也没灯。刚才还有月光,现在怎么这么黑了。”他望向窗外,月亮被游移的厚云挡住了。
多云转阴,第二天清早下起了大雨。秦宇被雷声惊醒,快速跳下床,跟陈新月一起堵窗户。劲风卷着雨水斜斜砸上来,玻璃噼里啪啦直响,窗户没有插销,必须用手推着,才不至于被风撞开。秦宇用手推了一会,觉得这实在不是事,在屋里找了一圈,从一个旧抽屉上卸下一块木板,把钉子摘开,然后斜卡在了窗框上。陈新月也松开手,方法管用,窗户这回安稳了。
陈新月递给秦宇一条毛巾,自己也拿毛巾擦身上的雨水。秦宇问她:“你之前下雨怎么过的?”
陈新月说:“我住进来后,没下过这么大的雨。”
秦宇将脸上的水抹干,然后把毛巾拎在手里,问:“你这有伞么?”
陈新月摇了下头:“外面刮风,打伞也没用。”
秦宇在纸箱上坐下了:“那我等会再去单位,阵雨,估计一会就过去了。”
外面雨声响亮,室内显得安宁,一面落漆的墙,一扇破窗,就足以抵挡住了风雨,这或许就是居有定所的意义,无关奢简,只让每个渺小的人得以安身。
秦宇把手里毛巾叠成方块,又展开,重新卷成个卷,然后抬头说:“我去把毛巾洗一下吧。”
陈新月说:“不用的,晚上要是下雨,你回来还得擦。”
秦宇说:“那我就先晾上。”窗台和床栏之间绑了一节塑料绳,陈新月把毛巾搭在那上面,秦宇也把毛巾搭上去了。然后他又坐回纸箱上,“你昨晚睡好了么?”
陈新月坐在床边,嗯了一声,秦宇笑了下:“那你要不再睡会,被雨吵醒了,现在还早。”
陈新月说:“我衣服湿了,不能躺了。”
秦宇立马看她:“那你……”
陈新月说:“等一会你出门了,我再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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