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有的班提前下课,学生就会偷偷跑你们窗台外面看。”
“有这种事?”
“对啊。”颜茴说:“一定是你太认真听讲了,都没注意。”
“可能是吧。”
说话间已经到了刘思雨家,颜茴走进院子,对在井边打水的刘思雨说:“刘思雨,老师叫我们来给你送试卷——”
刘思雨抬起头,眼神说不好是沮丧还是别的什么,总之看起来有些无神:“哦……进来吧。”
她的样子像是被人抽走了生气一般,颜茴觉得有些疑惑,跟在刘思雨身后进了门。
高屿州也走了进去,奇怪的是,刘思雨的爸爸今天竟然没有阻拦。
屋内坐了将近二三十个人,刘父正忙前忙后地端茶倒水递烟,刘思雨的妈妈沉默着坐在堂屋的角落内,像是某种无言的妥协。
这其中,有个二十出头的青年男人,一直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刚进门来的颜茴。
高屿州注意到青年男人的视线,往前走几步挡在了颜茴面前。
堂屋里,刘思雨把从井里刚挑上来的水倒进桶内,几个围坐在一旁的中年妇女边磕瓜子边夸赞刘思雨贤惠,几个中年男人啪嗒啪嗒地抽着水烟表示赞同。
刘父把烟分发了一圈,转过身来,这才看见颜茴,喜上眉梢的表情简直掩盖不住:“哦,颜茴啊,你来有什么事吗?”
“刘思雨这个星期请假了,老师让我给她送作业。”
“哦——”刘父转向女儿:“赶紧拿了试卷让你同学们回去吧,别晾着人家。”
刘思雨不是故意要晾着朋友,实在是这时候白腾出手来,她走到颜茴面前接过试卷,低声说了句“谢谢”。
颜茴觉得眼前这副场景实在诡异,试卷送到了也不肯马上就走,转而问刘父:“叔叔,这是要做什么啊?”
她指着堂屋内的一群人。
“不做什么,”刘父遮掩着道:“行了,送完试卷没什么事你们就先回去吧。”
此时有村里人来还三轮,走进屋内把钥匙递给刘父:“老刘,谢谢啊,听说你女儿要结婚了,我可等着吃喜糖——”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刘父半推半拖地送了出去:“行行行到时候一定请你。”
“吃谁的喜糖?”刘父刚转回身,就被颜茴劈头盖脸问了这么一句。
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高中生,颜茴身上缺突生一股冷冽的气场。
屋内的几个中年妇女略有不满:“这谁家孩子啊怎么这么没家教?”
“吃谁的喜糖?”颜茴又问了一遍,她定定望着刘父,打定主意不问清楚就不走。
堂屋里的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再坐不下去,走上来说刘父:“你就让个十几岁的小娃娃——”
“——她爹是县长。”刘父一句话就让刚才踌躇满志要上前来做些什么的中年男人又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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