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轻巧地一笔带过了?
他想象中的父皇龙颜大悦和对他的极力赞赏都没有发生。连弈垂着眸,掩下情绪。
紧接着大皇子起身拱手恭贺。大皇子年纪最大,一向是谦逊稳重,今年的寿礼亦是中规中矩。
自大皇子回位后,其他各皇子便也逐一送上寿礼,各式各样的礼物皆有,又都是千篇一律的祝词,阮白收回视线,余光处瞥及一人起身,顿时怔了。
“皇子们的礼物各式各样,言靳此番寿礼难免贻笑大方,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皇帝笑着摆手,“顾世子这话言过了,朕自是相信世子的心意。”
即便是孤身一人伫在帝王面前,顾言靳仍身形笔直眉眼冷淡地奉礼。
阮白仔细回想,记忆中偶然几次见着顾世子他便一直都是这番模样,也从没有人说见过顾世子笑过。
便连许多爱慕世子的女儿家还未上前只被他冷淡地扫了一眼便只好悻悻离开。
不好相处。
这是阮白涌上的对他的印象。
上回在将军府时应当是顾世子收敛了些许脾性。虽是沾了爹爹的光,阮白依然记下顾言靳的性子,她不想让顾言靳因为她而对爹爹有什么隔阂,更不论他可算的上是雪中送炭。
顾言靳轻睨一旁伫着的双易,双易立刻心领神会地唤了几名宫人低着头上前将手里的画卷打开来。
那是一幅偌大的风景山水画,每座山每条溪流线条流畅细腻,山间的绿意,林中的生机,还有远处的人家,无一不令人向往。
“此画为言靳历时多月所作,才疏学浅,还望皇上赎罪。”
顾言靳长袍微拂,拱手行礼。言虽如此,平静冷淡的语气丝毫听不出自馁之意。
皇帝眯着眼看了画卷良久,似是出了神,殿堂瞬时没有一点声息,顾言靳姿态不变,身形挺拔,也不出声,只静静地立在原地。
身边的德公公轻声提醒,皇帝回过神来,笑容舒缓了几分,添上几丝真切,在座的人也便明白了,皇帝很喜欢这幅画。
“若连顾世子这等画艺都仅是疏浅,更遑论他人?朕对此画甚是喜爱,世子可有什么想要的?”
闻言的其他皇子皆神色各异,方才皇帝对所有人的敬奉也不过是一字简单的“赏”,到了顾世子这儿竟问他想要什么。
但也只是心底忿忿罢了,他们皆知顾世子之父是当年护驾而亡,其母伤心欲绝相继而去后,皇帝便一直对顾世子不同,且顾言靳如今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是皇室继承人选之一,倒不足以他们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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