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他沉声问道,面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寡淡无澜。
未料到他去而复返忽然出现,秦漪有些无措,斟酌语句时,周子莹小跑过去将他拽进亭中,而后又兴致盎然地从竹篮里取了两朵大红牡丹,往他怀里塞了朵后又将另外一朵送到她手里。
周子濯微蹙眉,才欲开口,周子莹在他和秦漪二人之间比了一番手势,秦漪看不懂,可他作为亲哥哥自是明了。
“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语气虽不大好听,脸上却并无甚责怪之意。
秦漪知道,无论他在外人面前如何冷淡,对自家小妹都是疼爱宠溺的。
正出神时,侍女遮嘴偷笑,凑到她耳边悄声道:“三姑娘说,这两朵牡丹是为同枝所长,正如二少爷与少夫人一样,愿您二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颊上微热,秦漪仰头看向周子濯,但见他将牡丹放在石桌上,手指微屈,在桌面上轻叩几下,“可还有旁的事?”
这话是看着秦漪问的,她收回视线,毫不迟疑道:“夫君出门何时回来?我好着下人准备午膳。”
他沉吟少许,而后答道:“不必,晌午见几位友人,你自己吃吧,无需等我。”
还未开口,周子莹登时不乐意了,飞快比划道:“今日是哥哥嫂嫂新婚头一天,你怎能留嫂嫂独自在家?哪儿都不许去,否则我就告诉爹爹!”
瞧她杏眼圆睁一脸愤然的模样,秦漪猜出几分,顿时心头暖热,却又更觉难过,她竟到了需由旁人帮着劝留自己夫君的地步,何其可笑。
周子濯抬手轻揉眉心,越过小妹看向秦漪,冷声道:“子莹岁数小不懂事,你莫要什么话都与她讲。”
说罢不待她反应便已转身离去,饶是周子莹气的跳脚也无可奈何,秦漪心头一滞,他话里话外都在责怪她,倒像是她有意指使子莹这般做的一样。
久未说话的宝珍早已憋不住了,可周家小主子在跟前她也说不得那些埋怨的话,只幽幽道:“姑爷贯知道如何惹我们小姐伤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子莹眨眨眼睛,提起裙摆蹲在秦漪脚下,推搡着她手腕,似在安抚她,其实她原本倒也无甚感觉,听惯他的冷言冷语,见惯他的冷面相对,更有昨夜独守婚房一事,如今恐怕再无更让她心痛的了。
可就是这样冷不防地被抚慰,她瞬时鼻尖酸涩,几欲落泪,幸而宝画回的及时,身后又有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手捧镂嵌填漆匣子,旁的侍女赶忙凑到跟前帮着布置。
不一会儿,桌上瓷碟森列,装的各式糕点小吃,秦漪本无胃口,但见周子莹两眼放亮便陪着落座,侍女递来乌木三镶银箸,掂在手里甚有分量,再抬眼看去,一侧侍女打扇的、端铜盆的、携巾帕伺候的,这般情形用饭,倒叫她好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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