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早就料到这二人会如此,宋景然淡然自若不慌不乱,拱手道:“国公爷,昨晚令郎亲口承认是他派人放的火,晋王殿下和蔡大人都在场,所以,此事并非晚辈偏袒谁,而是事实如此。”
听闻此言,周常明整个人僵在原地,眸色越发冷森,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着。
而魏氏先是震惊后是恐慌,眼眶急出泪花来,拽着周常明的衣袖焦灼道:“老爷,你快想办法救救子濯啊!”
沉默良久,周常明缓缓开口道:“宋大人,此事端倪颇多,我儿定是被人诬陷的,蔡大人现下在何处?我要见他。”
“蔡大人就在大理寺中,我等随时恭候国公。”
宋景然依律传罢话后便离去了,周常明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面容越来越阴沉。
“这定是秦漪搞的鬼!”魏氏抹着眼泪怒斥道,“她分明好端端的活着,反过来还要倒打一耙送子濯入狱,她这是在怪我当初罚了她!”
周常明眯着眼看向远处,“罚跪这么小的事能值得她这样大费周章。”
说罢他拂袖走进屋里在太师椅坐下,心烦意乱地端过茶水喝了几口。
魏氏紧跟着他进了屋,兀自在屋里踱来踱去,嘴里絮絮叨叨,“没准她是因为瞧着子濯娶了月遥所以气不过,这才蓄意报复。”
“没错!”她笃定地拍了把手心,咬牙切齿道,“说来说去这都怪月遥!我当初就说了别这么早娶她进门,子濯偏不听!我苦命的儿啊!碰上的女子竟没一个让人省心的,这下好了,如今他被陷害入狱,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去!”
“行了!”周常明将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桌上,低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魏氏哭天喊地的声音戛然而止,也是这时候,门外响起一句低唤。
“少夫人。”
魏氏心头一紧,意识到什么慌忙起身走到门外,打眼便见苏月遥正扶着栏杆站在门口处,苍白憔悴的脸上挂了两行清泪,乌发间的白头巾被衬得格外醒目。
“月遥,娘不是那个意思,娘一时心急所以才……”魏氏焦急解释道。
“不必多说。”苏月遥抬手拭去眼角泪水,微微偏头嘱咐一句,“玉英,收拾东西回将军府。”
丢下这句话后她倔强地离去,脚下步子虚浮无力。
“月遥……”魏氏一只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神色懊恼不已。
……
苏月遥回娘家前先行去了趟大理寺,原本依例周子濯眼下不许任何人探视,但她毕竟是镇国大将军之女,且非要紧人等,宋景然问清缘由后便“网开一面”让她进去了。
牢房中,周子濯敛目静坐在墙前,瞧着倒没有一丝慌乱,更无半点悔过之意,只是身前那堆被撕得破碎的杂草泄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苏月遥站在牢房外盯着他看了好长时间,短短一夜,他身上再无一丝一毫初识时的温润气息。
往昔她嘴上虽说嫌他书生气太重又手无缚鸡之力,可偏偏那是她最爱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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