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好难过,每滴眼泪都往陆格心上刺。
陆格为知柚轻拭着眼泪,冰凉的指腹在她眼睑下擦过,“柚柚,不哭了。”
“忘了就忘了,现在不好好的吗。”
“什、什么叫忘了就忘了。”知柚抽抽噎噎地反驳,“我、我怎么能…怎么能忘了你呢。”
边说着,她哭得更加伤心,抓着陆格的手指,泪汪汪地看着他,“那把伞都破成那样了,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陆格温柔勾唇,轻语道:“柚柚送的,我哪舍得扔。”
听到他平静的回答,知柚心脏抽痛得厉害,她呜咽着,“那、那把伞上的贴纸,是五毛钱随便买、买来的,掉就掉了,你、你怎么还要用胶水贴。”
“那可是柚柚给我的第一个礼物,我当然得好好保存。”
知柚边哭边摇头。
那哪里是礼物,不过就是她随便给的把旧伞,换作旁人早当垃圾扔了,也就只有陆格,会当宝贝一样保存这么多年。
陆格见她哭得更凶,有些手忙脚乱地去握她的手,“柚柚,不哭了好不好。”
此刻的眼泪仿若来源于大海,无穷无尽,知柚忍不住。
从那个时候到他们重逢,太久了。
她的十二岁到二十二岁。
陆格的十七岁到二十七岁。
整整十年,陆格都是一个人。
他这些年怎么过的,经历了什么,知柚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知柚现在才真正明白,陆格的温柔从来都只给她一个人看。
所有不好的,难堪的,陆格藏得比谁都好。
两个人就这样,一蹲一坐。
在忙忙碌碌的机场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知柚看着陆格,问他,“这么久,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因为我还不够好。”沉默了片刻,陆格道:“我必须足够好,才能肆无忌惮地靠近你。”
“可是我都不知道…”知柚看着眼前的人,自责难忍,“对不起,陆格。”
仔细想想,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陆格在做努力。
从一个休学的高中生,到现在从容地走到知柚身边,陆格花了十年。
知柚问:“陆格,你是不是很辛苦。”
辛苦这两个字,好像还不足以形容。
他要用最短的时间修完学分,就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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