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包间,季砚并没有第一时间坐下,而是接过林情脱下的外衣,帮她挂到一旁的衣架上,然后走了几步帮她拉开椅子。
江阙阙看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酸的心里直冒泡。
林情坐好后,把菜单展开推向她的方向:“这家菜很不错,我和小砚经常来。”
“谢谢,”要不是林情一直在帮自己,她都要觉得她是来炫耀的了。
炫耀砚砚给她接外套拉椅子,还要炫耀经常被砚砚请吃饭。
江阙阙揪着外套的衣角,觉得自己孤独得像个傻子。
“今天天有些冷,”林情笑着说。
“是呀,”这么冷的天,完全可以不脱外套,江阙阙说着就要找位置坐下,结果刚走到座位旁,季砚就帮她拉开了椅子。
“谢谢。”她回头看了一眼。
江阙阙觉得自己有些丢人,被拉个椅子就觉得春风拂面了。
“外套要穿着吗?”拉完椅子后,季砚礼貌性问她。
这何止是春风拂面,是龙卷风拂面。
江阙阙含蓄地摇了摇头,“不穿。”
季砚接过她的衣服,帮她挂上衣架后,才脱了自己的风衣。
挂好后,他坐在两人中间,不动声色地揉起太阳穴。
江阙阙的那句“不穿”让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昨天她问他的话。
——“穿还是不穿。”
这句话和刚才的那句,好像构成了一个闭合的圈,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
“砚砚,诚实些,穿还是不穿?”
“不穿。”
江阙阙此时雀跃的可以出去跑三千米,拿过菜单后,她也没推辞,一边浏览菜品,一边听林情介绍,点完菜,林情的话题就转向了同居生活习不习惯、有没有受季砚欺负、节目感觉怎么样。
江阙阙回得简单却认真:“习惯的,过得很开心。”
“没欺负过我,我很喜欢。”
“节目也很好,嘉宾都很好。”
季砚在两人中间安静地坐着,目不斜视,但余光却能见到江阙阙的大多神态。她跟人说话时,唇角带笑,身子微微前倾,像是只能看得见对方,问答都很专注。
当然,他知道这些都是假的,最起码第二句是假的。
江阙阙对他是建立在家族责任之上的肤浅喜欢,是抗拒无果后的苦中作乐,是自我催眠。
至此,大脑内的循环终于销声匿迹。
他沉默无语,两人热热闹闹地边吃饭边聊天。林情拖着腮听江阙阙讲话,一心二用,探寻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季砚身上。季砚随她,从小喜欢吃甜品,尤其是布丁类,这家布丁做的细腻入微,入口即化,是两人每次来都要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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