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股悲意终于被她压了下去,她拉着他的手轻晃:“谢谢砚……过,你好自恋啊。”
他弹了自家女朋友一个脑瓜崩:“那你还笑?”
她清了清嗓子,答得毫不扭捏:“对,我一想到你就忍不住要笑。”
他面色认真地说冷笑话:“我是笑话大全?”
“你说是就是喽,”她摇头晃脑,“成精非你愿,想笑也非我愿。”
他别开眼神,话题转得突如其来:“那和“笑话”晚上一起逛街?”
救命,他怎么这么别扭这么可爱。
她微微得意,自觉掌握了家庭生杀大权:“准奏。”
*
一下午,江阙阙都在剧院的琴房独自写谱练琴。
直到天光暗淡,晚霞的最后一缕光落入大地,他们像寻常一样踩着落日的余晖离开大剧院。
季砚把她带到一处商业区,说是商业区,但已经破败,红墙上画满彩绘涂鸦,街道的店关了一半。
季砚牵着她的手踩着并不平整的小路,慢慢悠悠瞎逛。
昨晚下了小雨,街道上还有小滩积水,季砚带着她绕过一圈圈水洼,一边走一边解释:“这是我八岁前生活的地方。”
江阙阙有些惊讶:“嗯?这里吗?”
“嗯,以前这里是很繁华的商业区,”他指了指不远处被推平的一块平地,“我小时候住过那里。”
江阙阙直觉季砚要跟她说什么,于是轻挠了下他的掌心。季砚旋即收紧手心,街道的路灯一盏盏点亮,在他眼里映出一条光亮的隧道,像是无数星星铺就。
这个晚上,江阙阙听了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关乎季砚的成年经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把一切苦难说得轻轻松松,云淡风轻。
但她知道,传达到她耳朵里的故事不及季砚经历的十分之一。
她轻声问:“那林家之后呢?”
他淡淡道:“事故后就住回了老宅,不过他们现在在国外定居了。我的表哥也就读于斯坦福金融系,是我的师兄。”
她继续问:“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又带她绕过一个水洼,解释:“不错,我们在国外成立了一家公司,还有三天上市。”
江阙阙没再细问,季砚也没再对公司继续解释。
她笑:“砚砚好厉害。”
他扬眉:“怎么就厉害了?”
她正色,踩过落在脚边的枫叶:“学习呀心态啊这些,要是经历那些事情的是我,我不确定我可以成为一个宽容善良的人,哪里还能你那么厉害。”
季砚转过脸来:“你会做得比我好。”
“而且,”他低下头,眉眼在暮光中显得一如既往的好看,“你要是过得好,就不会和我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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