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几个月,时间凑得太近,效果就没那么好了。”谢染也想快,可是快不了的,依崔则的脾性,他想出手弄人,必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不用旁人说他也知道,王弘要是栽在他手上了,世人会觉得是他故意陷害,毕竟关系那么不好。
崔则需要的充分罪证,王弘会给他,可如果太过仓促集中,崔则很容易识破,那之前的一切功夫都白费了。
谢染舀着碗里的汤,今年之内,她就可以先用崔则的血祭奠谢氏亡灵了。
二月开头,花朝节来了,昭阳公主宴请长安一众女眷前往公主府赏花,魏王府里面,崔攸宁和谢染都收到了请柬。
两人以前总是会避开同行,这次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到了演戏的时候,谢染盛装打扮,弄得花枝招展,莲青如意百褶裙,臂钏璎珞齐上身,头上的银珠珊瑚步摇色泽饱满,晃得人眼睛疼,斜斜簪上一朵雅致玉重楼,清新又妩媚,她连耳坠子上的东珠都是进贡来的,懒懒洋洋的出了寒水斋,勾人的劲直往外冒。
到了外面去,崔攸宁早在马车边上等着了,她不似谢染那般华丽,一袭浅紫衫裙,绾上两根白玉簪便罢了。
“我叫人多备了车,你想坐哪一个?”崔攸宁耐心询问着谢染。
谢染淡淡回答:“后面的。”
马车平稳行驶着,谢染未到公主府,只是想想,都觉得昭阳有些可怜,花朝节过了,再等两个月,她就要被送往西凉和亲了,听萧琢说,西凉国主喜好美色,王庭之中尽是各色美人,先前的王后病逝,留下嫡子嫡女,也不知道昭阳过去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年前的时候,昭阳与驸马和离,不到一个月,驸马把之前的妾抬为了正妻,曾经喜欢的郎君终究是伤透了昭阳的心,她答应和亲的时候,只求了萧临渊一件事。
让她的三个孩子留在公主府,她差人照料,保他们一生平安,那个最小的孩子才刚刚出生就要离开母亲,她觉得昭阳是不忍心的。
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也害怕孩子跟着她去西凉会过的不好,异国公主,不知道会过的怎么样,即便是西凉民风开放,对于她和前夫生的孩子,西凉国主未必会善待,倒还不如留在长安,总不至于叫人白眼欺凌。
谢染忍不住回想,她最开始认识昭阳的时候,她也很开心的,君王长女,生母尊贵,兄弟姐妹都对她很和气,也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怎么现在,也都不好了呢。
说不清是惋惜还是同情,谢染心情有些低落,到公主府的时候,她看到许多女眷围着昭阳,国朝最尊贵的公主殿下,笑容得体,却一点都不开心。
蓦地,谢染耳畔似乎响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我们生来就享受了对于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权势地位,得到了这些,我们就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国朝,为家族,牺牲自己的一切。”
爱情,婚姻,自由,但凡是他们有的,在有需要的时候,都得被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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