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上,方才去了采秀宫?”
姬礼握紧了杯盏,吹了吹温热的茶面,气息带起水面上的褶皱,吹得茶叶翻卷,摇摆不平。
太后气定神闲地呷了一口茶,眼神轻幽幽瞟向他,再出声时,眸光中已然有了几分探寻之意。
“皇上不是一向不踏入后宫吗,今儿怎么去了采秀宫?”
今日他去那里,引起了后宫一片轩然大波。
梁贵妃坐不住了,来太后这里拿主意,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太后自然知晓,皇帝今日去采秀宫,是为了何人。
她眯起一双精细的眼,假意品了几口茶,无视姬礼面色的冷淡:
“哀家听闻,皇上近日,对一名宫女很是上心。”
一道阴冷的目光蓦地横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闻言,太后明显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般大的反应,女子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僵。
少年一双眼冷冷地盯着她,右手紧攥着杯盏,面色不虞。
“皇上莫要误会,哀家的意思是,皇上喜欢那丫头的话,不若将她收了,做个良人,或做个美人。那采秀宫总归不是人住的地方,莫让那丫头在里面受苦。”
姬礼的手指轻轻一动。
见状,太后便知,皇帝是在犹豫了,于是愈发添油加醋。
“那丫头哀家也见过,是个乖巧伶俐的,皇上若真是喜欢——”
“朕的事,你少管。”
“怎么是皇上一人的事呢,皇上不入后宫,是整个大齐的事。后宫繁盛,开枝散叶,大齐皇运才会绵延无疆。”
少年皱着眉头,粗.暴地将她的话打断。
“朕说了,朕的事,你们少管!”
忽然一道寒风,姬礼冷冷拂袖,径直转身。
将所有人都留在了原地。
“太后娘娘……”
肖德林不敢看她。
女子坐在哪儿,瞧着皇帝的背影,一时间竟难以分辨:皇上是真不喜欢那丫头,还是担心让她入了后宫、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毕竟那宫女,是个受了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的哑巴。
从晌午到傍晚,皇帝一直冷着一张脸,眸光阴冷,就连他身侧的大红人肖公公也不敢轻易靠近。
“是谁将朕看她的事说出去的?”
肖德林瑟瑟发抖:这么明目张胆的事儿,还用旁人传出去吗。您前脚刚进姜姑娘的屋子,后脚这件事就在全后宫传了开。
皇上偏爱一采秀宫宫女,为其破例踏入后宫……
“咣当”一声,肖德林身子一抖,一个花瓶砸在脚边,顷刻间四分五裂。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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