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想,我明天没有事,无非是看书写论文。既然家里有阿琨,那我待在家也是尴尬,不如回我自己那儿去,或者在学校图书馆泡一整天。唉,我那儿,我还能保留多久呢?
“我租的房子,到期退了吧。可以省一笔开销。”
“好,听你的。”
我摸了摸郁盛的后脑勺,很好,温热着,可以放心去睡了。
阿琨在郁盛家的前几天一切都好,不过没吱声。我除了与他对视过仅仅一次之外,他始终埋头做自己的事。二十岁的阿盛是个健硕的青年,他饭量很大,心情好的时候水果蔬菜能吃很多,闹脾气的时候也能吃宋阿姨做的鸡蛋炒饭和鸡蛋炒面。有天晚上下大雨,我比郁盛早一些回家,到院子门口时夜色未全降临,春雨里看见阿琨蹲在阿财的窝前淋湿了半身。
我持着伞赶紧过去给他挡雨,还问:“阿琨,下这么大的雨你蹲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进去?”
刚要推一推他肩膀,他就万分抗拒地用力顶开我的手,不让我碰,他的力道很大,使我心头一怔,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他对我强烈的距离感。
他没回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的脑袋和表情都在雨里。
“宋阿姨,宋阿姨——”我转战搬救兵,宋阿姨在厨房里忙活,没注意到这事,等她赶出来一看,急都要急死个人。
“哎哟我的祖宗诶,你好端端淋什么雨呀!”
她持着我刚刚撑的那把伞又去给他挡,其实我拿把伞根本挡不住阿琨那么大个身子的,这导致宋阿姨半个背又在雨里了。我站在廊檐下,玄关处,给郁盛打电话。下雨天,我心知催不得他,因为他今天开了那辆修复的路虎去上班。
我们都觉得那辆车不吉利。
“什么时候回来?”
“堵车呢,不知道,半小时吧。”
“我让你搭地铁,你不肯。”
“地铁卡丢了,还没补。”
“我还能说什么?”
“下次补。”
“行吧。你慢点开车,前头后头都顾好,不要超车,不要闯黄灯。”
“我竟然要一个没学过车的人来提醒我上路规则。”
他时不时要见缝插针让我学车去,我往往无视:“
车里有伞吗?等到了巷口,我出来接你吧?”
“有伞,你呢,你到家了吗?”
我看着眼前这古怪的年轻人和极具耐心的中年妇女:“到了。饭也快好了。”
“宋阿姨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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