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么想?”
郁盛也非常吃惊:“就算我真的想跟你结婚,也不会拿生命开玩笑,况且我明知道你不想这么早生孩子。可是现在既然有了,总不能不要吧?”
“我不想。”
我头一歪,委屈的眼泪淌过了鬓角。
郁盛再想说什么,我就捂耳朵不听了:“你先出去,我要自己冷静冷静。”
“那你再好好想想,我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我没有目送他远去,因为我压根不想看见他。好歹也是28岁有知识有见地的新时代男青年,好歹有个亲哥哥经历失败的未婚生子在先,他居然能让我怀孕,简直不可理喻。那天我非常非常讨厌他,讨厌他的漫不经心,讨厌他自作主张,讨厌他单方面要求我生下小孩。我是一个极叛逆的人,越是有人逼我,我就越想反抗。
晚些时候,我想去咨询医生人流手术怎么操作,多久能恢复,有什么后遗症等等,我几乎是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孩子做掉的,我完全感觉不到肚子里有个孩子。也许它还是个没有知觉的受精卵,根本不算一个孩子。我刚下床穿好鞋子,只见郁盛邀着宋阿姨进来。宋阿姨满脸喜气,手中拎着两个保温桶,她这是,她这是……给我送营养餐来了?
好你个郁盛,你这张嘴就这么快!
第48章 我有时会因为她过分的容忍……
我与郁盛意见相左,在做不做人/流这件事上争持不断。出院回家后,他已然把我当做待产的孕妇伺候着,可我打心眼里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它来得不是时候,眼下我什么都不能给它保证,我总觉得,孩子生下来是要受委屈的,受我小时候以及阿琨小时候受到的类似的委屈。郁盛对孩子的态度实在虔诚,三番四次发誓一定会给孩子一个温馨和谐的家庭环境,也会好好赚钱,不让我和孩子受苦,他甚至还给孩子取了个可爱的胎名:小绿。
我们都爱充满生机的绿。
唉,我到底对他们硬不起心肠,独自又气了几天,后来还是接受事实,既来之则安之了。
郁盛拉我去做了结婚登记,8月4号星期五,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热得要命,领完证我跟他吵了一架,因为那天不是双休日,他只请了几小时假,拿到结婚证送我回家后就直接回公司去了,我有点中暑的症状,直犯恶心连水都喝不下。
阿姨也劝他下午在家陪陪我,可他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公司像是缺他不得,我心想结婚当天都得这么催法,那以后呢?我说:“照这情况,我以后万一有什么事还能见到你人么!”
郁盛嫌我胡乱假设:“你这不是好好的?家里也没什么事,我早点去吧事情处理完,早点回来陪你。”
我清楚他不会按照我的意愿留在家里,也明白他在公司属于中坚力量:“你去吧,在家也是碍眼。”
他看着我,站在门口不动弹。我又瞪他一眼:“你去呀!”
后来他犹犹豫豫地走了,我上楼去,阿姨送他到门口,叮嘱了他几句,具体什么我没听清。我躺在床上发呆,郁闷得不得了,自己的想法、下定了的决心总是在肯定和推翻之中来来去去。郁盛对工作的热忱我知道的,既已离开父母指定的岗位而找到了自己心仪的职业,那他必然有做好、做大的野心。我很想他平衡工作和妻儿老小,然而实际上是不太可能的。他难以改变这样的情况,只能靠我去接受、去习惯。就怀孕初期来说,我相当难以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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