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这样想?”郁盛听闻觉得极为荒谬,“我跟任何人在一起成家立业都不会与他们扯上关系,我是独立的个体,你也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互相是有感情和责任纽带的,你说我把你当成工具,那你把我对你的爱放在哪里?我要是真想找个武器,何必找你这样难以驯化的?我付费去找个更乖巧的不好吗?反正利用完了就可以抛弃。”
他神情不悦,看了我一眼就转移了目光。我惊讶于他竟然会做出“另寻他人”的假设,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也许是我盛怒之下有所失言、他被我激化了吧,他说得不无道理,但我仍然觉得心里有刺,可能也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准备好当某个人的妻子、某个人的母亲。
“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不怎么办,他们要是想来看你,他们自然会来,我不想回去。”
“我不想回去,更不想他们来看我。”
我坐在郁盛的书桌边轻轻的晃着腿,郁盛手里还在翻一本几十年前的线装书,他似乎不再想和我说这个话题了,我便从桌上下来,整理好衣衫:“我去看看阿琨。”
他不留我:“去吧。”
阿琨和我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程度的升华,我怀孕的事,阿姨尚且还在瞒着他。我不确定他知不知道怀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能保证他知道我坏了郁盛的孩子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动。最近几天,他安静得可怕。
宋阿姨说,他有几天没说话了,吃着玩着都是一个人,不太理睬她。
我看到阿琨在卧室的地上玩拼图,是他反复拼完又反复打碎的一款。前阵子我买了新的给他,但他不喜欢。他往往是佝偻着背或者直接趴在地上,最近天气冷了,我让阿姨在他房间地上铺了毯子。我问宋阿姨:“他玩不腻吗?”
“他的心思我怎么能懂呢?咱们能做的只是顺着他。”
“说的也是。”
这孩子心思很多,玩儿东西的时候往往并不是在专一地玩儿东西,他那乌黑有神的眼珠子告诉我他一定还在思考着什么秘密,他以不被任何人洞察为骄傲,好像还以别人琢磨不透他为乐。我摆摆手回房去,宋阿姨问我饿不饿,要不要夜宵,我想她年纪大了不适合熬夜,就说:“要是真的饿了,我就让郁盛做给我吃,他手艺不差的。”
“阿盛工作了一天,也累,你还是跟我说吧,或者他有什么想吃的,我也一并做了。”
“哎呀宋阿姨,你快去睡吧,我们自己看着办呢。”
宋阿姨不太放心地走后,我早早上了床,床头放一杯冲泡好的奶粉,还没等得及它温下来,我就睡着了。朦胧间我看到郁盛回到卧室,一只大手笼罩在我额头,自从得知我孕后,他常常趁我睡着偷偷给我测量体温,有时候用耳温仪,有时候用手,他不知道我睡觉变得更轻了,稍微有什么动作我都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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