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般腹议,她面上倒是分毫没有表示出来。颇为乖巧的叫了声:“表哥。”
这儿周围又没有认识的人,叫声表哥,又不会掉块肉。
“既然孤在此与表妹遇上,也算是有缘,表妹现在打算往何处去,不如孤与你一道。你一个小姑娘家,也好有个照应。”
顾霜脸上笑嘻嘻,心里已经快要骂出声来了,心想着这厮跟踪她被发现了不以为耻,反倒是大大方方的打算一跟到底了:“表哥如今明面上还在禁足中,与我一道行事,若是被发现了,京中恐怕难免风言风语……“
浅意思就是,你赶紧回宫去吧。
“那孤还得多谢表妹关心了。不过孤这一路走来,倒是没瞧见熟人,更何况这灯会即将结束,人群渐散,想来应当是无事的。”
南祁并不买账,接着说道:
“更何况我一个人走也是走,与表妹一道走也是走,若是被人发现,那早晚都是要被人发现的,表妹只管放宽心便是。”
顾霜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如何反驳,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于是小厮打扮的太子和低调出行的顾家大小姐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走在灯会上。
南祁确实是没说错,一路走回去,人越来越少,也压根儿没人关注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
“表妹这年过的可好?”他状似无意的侧过脸来问道。
“托表哥的福,臣女一家过了个好年。”
“表妹倒是有福的,可惜孤在刚刚过完三十便被禁了足,倒是一点儿过年气氛都没感受到。“
顾霜听见这话,心下一酸,刚刚那点儿不快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那便宜姑父实在不是个东西,哪儿有大过年的把自己儿子禁足在家的道理?
尤其还是在南燧风头正盛的时候,这不是明摆着寒太子的心吗?
心下想着,她嘴上也没客气:“殿下受苦了。”
她轻轻拍了拍南祁的手臂,以作安慰,接着道:“不知是什么样的糊涂蛋,才会在这过年的时候不分青红皂白地禁自己儿子的足。“
南祁感受到顾霜的手拍在他手臂上,只是轻轻两下,可是莫名的,让他心情大好。
他含笑着打趣她,道:“表妹如此为我说话,可知我是为何会被糊涂蛋禁足的。”
这倒是把顾霜问到了,这深宫之事,她怎么好说自己知道?
回头被人知道了,告她个假传流言,非议皇族,她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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