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
他心中一阵惊奇,这昨晚上两人吵架,他家殿下将厢房砸了个一干二净,他还以为两人今早怎么说还得再吵上一会儿,怎的转眼却就像是连体婴似的抱在了一起?
这大清早的,还吃着早餐呢,两人就这么黏糊糊地抱着,真是膈应死人。
“咳咳,”他低咳两声,想要提醒光天化日有伤风化的两个人,他有事儿禀报。
果然,两人听见他的声音,依依不舍地分了开来。然而他一抬头,却对上了殿下一双带着沉怒的眼睛。
被不长眼的下属破坏了上好气氛的南祁此时正想着,回头要将景三调去哪个穷山僻壤做事。
“何事?”
感受到自己主子怒气的景三硬着头皮禀报道:“虞家将二皇子送来了。”
“嗯,你安排便是,让人看着,别叫他生事,也别叫他出现在孤面前。”
景三点头称是,而后又道:“顾小姐安排的两个人也已经进了车队。”
顾霜知道景三说的是昭晔和濯日,她点点头,冲着景三道:“麻烦你了,其中有一个人受了重伤,你多帮我看着点儿。”
“不麻烦,不麻烦,具体都是殿下安排的,”景三连忙摆手,不论真假,将功劳都安在了太子殿下身上。
他可以感受到,顾小姐跟他说话的时候,殿下的眼睛就像是刀子似的往他身上扎,似乎是在责怪他故意在顾小姐面前邀功似的。
天地良心,他景三兢兢业业做事,地地道道做人,只是昨日月无半夜来找他,他今早见了顾小姐,顺口提了这么一句罢了。
唉,这年头,暗卫不好做,像他这样为主子管事儿的暗卫,更难做。
等回了京,他要去揽月楼好好的搓一顿,安慰安慰自己……
景三一边在心中碎碎念着,一边告了退。
他再也不想在顾小姐和殿下说话的时候报告工作了。
心好累。
景三告退之后,顾霜才反应过来,她昨晚被情感纠纷夺去了全部注意力,竟然忘记了最要紧该讲的事情。
她一把抓住南祁,道:“我昨天与昭交手的时候问到他身上的味道,知道他的身份了。”
“哦?是谁?”南祁也没想到,不过他们与昭对上不过一刻钟,小姑娘竟能发现这面具之下的身份。
“南宸!”顾霜斩钉截铁。
“你确定?”这个名字倒是出乎南祁意料,不过细想一番,也不是不可能。
顾霜点点头,道:“我确定。前日宴会,南宸前来敬酒的时候身上便带了一股草药味。他前几日患了伤寒,我本以为是伤风药的味道,但是那药味苦中带了些酸涩,隐约之间还夹杂了些桂花香气,闻起来不似一般治风寒的方子,十分独特,我这才留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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