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琦猛然下马跪下:
“娘子,殿下他……”
话只说了一半,青葙便猛甩马鞭,飞身离去。
谭琦只得上马跟上。
越临近松岭,人烟便越是稀少,有人见着青葙和谭琦一直在往北面跑,便道:
“娘子郎君,听我一句劝,那边刚打完仗,不太平,还是莫要过去。”
青葙听见这话,勒马问道:
“太子殿下……可还活着?”
他们都说他死了,可是她不信,他临走时,明明说过要好好回去找她,他不会食言。
“这谁知道?只是我看见那些士兵都戴上了孝,应当是没了吧,哎,太子这么年轻,还这样有本事,死得太过可惜。”
戴孝……
大周之内,除了皇帝李弘,谁还能让李建深的士兵戴孝。
青葙如坠冰窖,手在微微颤抖,她脸色发白,身子摇摇欲坠。
缓了好一会儿,她方才镇定下来,猛甩鞭子,不要命似的往北边去。
谭琦看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开口,只得拍了拍马儿的脑袋,甩起马鞭去追。
两人很快跑没影。
“这两个是什么人?怎生这样奇怪?”
留在原地的老汉赶紧紧了紧衣襟,将双手揣在袖子里,摇头走了。
他操心这个做什么?还是赶紧回家暖身子要紧。
……
越靠近松岭,青葙的脸色越是发白,她的耳朵因为寒风被吹得发红,手指却发白干裂。
远远的,青葙瞧见了有几个士兵身上系着一根白带子在往外头走动,像是在巡逻。
青葙喉间发沉,下了马来,身子猛地一歪,险些摔倒。
谭琦要去扶她,她已然扶着马儿站稳。
两人牵着马前头走,巡逻的士兵瞧见远远过来两个身影,扬声喝道:
“谁在靠近,速速离去!”
谭琦上前,亮出腰牌。
士兵认出谭琦,猛然一惊,行礼。
“带我们去军营。”
“是。”
青葙的身子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全然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营里,瞧见里头满是披麻戴孝的士兵,不禁手脚冰凉,脸色愈加发白。
正中的营帐大开,一眼便能瞧见里头停放着的紫金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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