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葙直视他,瞳孔里是他的倒影。
“再说一遍,阿葙。”
李建深捧着她的脸,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一副她不说便不罢休的模样。
青葙连日来为了他伤心忧思,如今不想如他的意,只道:
“我好困。”
李建深见她眼下乌青,自然心疼,只得微微叹口气,放下手,扶着她躺下,将被子重新在她身上裹好,保证一丝风都透不进去,才道;
“你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青葙露出一张哭过的脸看他,见他在自己身边躺下,手拍着被褥哄自己睡觉,眉眼间全是疲惫。
这几个月,频繁同北戎作战,想必他也确实累着了。
青葙见他闭了眼睛,看了一会儿,便从自己贴身的里衣里拽出一件东西来,随后将手伸出被褥,拉过他的手往自己的颈间去。
李建深猛地睁开双眼,转过头来瞧她。
那是曾被她退还给他,又被他送出去的玉坠。
在他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眸子里,青葙凑到他耳边,咬着他的耳朵吐气,说了方才他想让自己说的话。
李建深翻身,一瞬间,他身上的清冽气息铺天盖地地将青葙笼罩起来。
他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唇齿比往常用力许多。
青葙仰头,由着他表达自己的爱意,然后开始回应。
“我爱你,阿葙,我爱你……”
帐内的炭火爆了又爆,李建深在一片暖意里亲吻他的心上人。
青葙鬓发散乱,枕头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上,她捧着李建深的脸,轻声地回应他:
“我知道的,雀奴。”
……
“殿下,衣裳取来了。”
派去取衣裳的士兵在外头禀告,里头却许久没有动静,他挠了挠脑袋,掀起帐帘一角,正瞧见这一幕,登时将抬起的脚收回去。
“怎么不送进去?”
李义诗走过来,轻声问道。
那士兵脸红得厉害,扭捏了半晌,方才坑坑巴巴开口:
“回,回公主,殿下……殿下和娘子……如今不大方便……”
李义诗一时没反应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衣裳,往帐前走,“有什么不方便?”
“太子殿下,阿兄,给青葙的衣裳拿来了。”
在外头喊了一声,不等回应便进去,外头的侍卫拦都拦不住。
只见帐内,青葙正裹着被子坐于榻上,李建深在一旁给她倒水喝。
这不是挺正常么?不方便在哪里?
李义诗在心中腹诽,随手将衣裳放置在榻上,道:“我带的几件都在这里,你将就着穿。”
本还想留在这里同青葙说几句话,但听见李建深说她要休息,只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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