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南点头,但还是不敢看他。
沈流光唤双双进来收拾残局。双双看到他们昨夜的战况,忍不住张大嘴巴,不知道她的脑袋里面闪过了多少可能根本就没发生过的场景。
为了避免让裴凌南尴尬,沈流光在屏风后面换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双双忍不住问了几个问题,裴凌南很敷衍地答过去。她的心仍然很乱,瞥一眼窗外,不知何时,那株枯枝上面,竟蹦出了几颗小绿芽,蓬勃生机。
没过几日,太后和皇帝就返回上京城。太后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细作案的相关人员,全都召到永福宫去。
宁王和阮吟霄并列于殿上,秦立仁去外地办事,未能出席。几个宗亲郡王滔滔不绝地罗列了阮吟霄的数十条罪状。大到通敌叛国,蛮横专权,小到行为不检,治下不严,甚至连迟迟不婚都成了罪过。
承天太后一边喝茶一边不咸不淡地听着,见他们说得口渴了,就让林素琴给每人上了一杯清茶润润嗓子。
“太后,您倒是拿个主意呀。兹事体大,必须命人彻查!”
楚玥见他们总算消停了一些,便说,“情况,哀家大体听说了。宁王和刑部都握有证据不是?呈上来给哀家看看。”
宁王给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端着一个托盘上前。而裴凌南也把先前秦立仁交给她的东西,递了上去。自从她回到御史台,楚荆河又开始成天不见踪影,御史台的大小事务便又都落回到她身上。
楚玥翻了翻呈上去的证据,嘴边噙着一抹冷笑,“你们好大的胆子!当哀家是三岁的小儿,如此戏弄!”
裴凌南连忙跪下去请罪,“这份证据的确是从细作生前经营的那家妓院里搜查出来的。御史台和刑部都觉得此事有疑,所以没有贸然行动,只等太后回来定夺。”
宁王也不慌不忙地说,“这证据到手的时候,臣弟觉得兹事体大,就与几个亲贵商量了一下对策。未查明真相就胡乱指摘丞相,是臣弟失察,请太后赐罪。”
楚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所以你们现在是在告诉哀家,那个细作死因不明,而通敌叛国之人是谁,你们也都没有查出来?”
“臣,惶恐。”所有人都低头,齐声说。
“南北两朝和谈在即,我们连南朝抓住了我们什么把柄都不知道,这个和谈,要如何进行?”
众人都沉默不语,南北对峙这么多年,第一次进行和谈,就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心中郁结。
殿外有人大声说,“太后无须伤神,南朝不日就将派使臣前来谈判。”伴着话声,楚荆河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书。
林素琴上前,从他手里接过文书,呈给楚玥。
楚玥看完文书,威严地环视众人,“哀家长话短说。南帝为了示好,派了翁照帆出使我国,同行的副使是殿前都指挥使越香凌。翁照帆此人,老成持重,又在宦海多年,不容易对付,众卿家觉得我朝派谁去与之周旋比较好?”
宁王说,“翁照帆是中书侍郎兼礼部尚书,同平章事,位同宰辅。我朝当然也应该派丞相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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