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阡陌看了一眼砚台,又往墨汁里加了点金粉和香油。忽听到门外有人说,“银笙公主在吗?”阡陌本不打算应声,又听那人说,“小的是唐昭仪的内官。”
阡陌放下笔,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小太监,稍稍愣了一下,连忙低头说,“昭仪娘娘素闻公主舞艺卓群,想与公主切磋一番,不知公主是否应允?”
阡陌问,“何地?”
“丞相府。”
“为何是丞相府?”
小太监笑了一下,“公主有所不知。丞相本来在府中摆宴,请了使臣团所有的官员前去。皇上和唐昭仪正好微服出宫,途经丞相府,便也参加了宴席。席间有人提议让唐昭仪献舞,唐昭仪便遣奴才来问问公主可有雅兴?”
阡陌勾了勾嘴角,原来是下战书来了。她本来不欲与一个小小的昭仪一般见识,可既然那个人在……她这一舞,不跳,更待何时?
“你且回去,就说本公主随后便到。”
小太监大喜,连身道谢之后,匆匆走了。
双双端着茶走过来,看了一眼小太监的背影,问阡陌,“那个人是谁?”
阡陌走到妆台前坐下,淡淡地说,“来传消息的。双双?过来帮我梳头吧。”
唐婉回到座上,耶律齐侧头问,“你去做什么了?”
唐婉不敢看他的眼睛,“哦,刚才袖子沾到水,去清理了一下。”
耶律齐并没有太在意,继续喝酒,欣赏露台上的歌舞。可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席间有北朝的官员说,“听闻唐昭仪的歌舞俱佳,冠绝天下。可臣还未亲眼看过,不知道今天可有此眼福?”
唐婉刚要说话,南朝的官员中,一个俊俏的年轻男子说,“这位大人,您这冠绝天下一词,用得不精准吧?谁都知道,我国的银笙公主的朝歌凤阙,才是冠绝天下的。”这个年轻男子,名叫梁书童,新任的黄门侍郎。
北朝的官员颇为不屑,“五年前的琼花宴之后,银笙公主便再也没跳过这舞。谁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梁书童还要再说话,却被人按住。按住他的,正是如今已经官拜枢密使的越香凌。越香凌温雅一笑,对那北朝的官员说,“既然大人力荐这位唐昭仪的舞,我们也很想开开眼界,不知昭仪娘娘肯不肯赏光?”
唐婉早就跃跃欲试,随即站了起来,“诸位请稍等,本宫去换一身舞衣就来。”
众人坐等了片刻,唐婉便换了一身鲜红的舞衣,带着一群舞娘,踏上了露台。平心而论,唐婉是个美人,又自小练舞,舞艺自然出众。这首《相见欢》是她自编的舞步,清新脱俗,引得众人叫好连连。
唐婉一边舞动,一边看着台下的耶律齐,耶律齐看似专注于她,眼神却是放空的。她暗暗咬了下牙,故意踩到裙角,摔在露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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