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跳崖了?
她被那夫人抱在怀里又亲又揉,越过夫人的肩头看了看屋中。檀香木的桌椅,几上摆着名贵的青白素瓷三脚香炉,雕刻精美的妆台上安有很大的铜镜,镜里映着一位夫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儿。女娃眼睛大而明亮,皮肤就像白面,又软又细嫩。
她就是那个女娃?
屋子里跪着八个丫环,旁边还站着一个地位高一些的丫环,皆是喜极而泣的模样。
站着的那个丫环鹅蛋脸,五官精致,穿着桃色绣梅花的短衣,月白素色长裙。她上前道:“夫人,小姐肚子怕是饿了。奴婢去准备些吃的吧?”
那位夫人连忙抹了抹眼泪:“对,还是玉簪你想得周到。”
她怔怔地发呆,直到一个大夫模样的男子进来诊完脉说:“恭喜夫人,小姐真是福泽深厚啊!烧退了,已经没有大碍。”夫人听后松了口气,满屋子的人皆是欢喜。
叫玉簪的漂亮丫环带人端上来一碗清粥,几碟小菜。怎么是这些?她想吃黄金鸡、玉灌肺、神仙富贵饼、脆琅、东坡豆腐啊……流放了一个月,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不说,吃的还都是馊饭馊菜。她虽然出身不富贵,但从小到大也没有吃过苦,至少父亲是很疼她的。
不过,她是真的有点饿了。
夫人陪坐在她身边,看她吃得很快,不停劝道:“皎皎,你慢点吃。”
门外有人禀报:“夫人,老爷回来了。”
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吩咐那个婆子:“徐妈妈,好好照看小姐吃饭,我去迎下老爷。”
徐妈妈应是,夫人便带着几个丫环出去了。
她吃饱了,意识到要先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便问徐妈妈:“我是谁,这是哪?”
徐妈妈被她问得一愣,担心地用掌抚了抚她的额头:“莫不是烧糊涂了?”
“快告诉我!”她坚持。
徐妈妈不敢违逆,神色纠结地说:“您叫朱绮罗,是应天府知府老爷的女儿……能想得起来吗?”
南京应天府?父亲的治所夏邑县就是在应天府的辖区。难道这是巧合?她看到檀木案上摆着一本线装书,封面写着“历法”二字,她跳下床迫不及待地翻开来,扉页上印着宪宗皇帝洪丰二十五年……这分明是她出生前的十年!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理清思路。不久前她跳下崖,应该是死了,但又在这个名叫朱绮罗的小姑娘身上活了过来,而且还回到了二十六年前!她现在是朱绮罗了。
门上珠帘轻动,一个穿着宽领窄袖长袍的清俊男人走了进来,三十岁上下,气质温雅。刚才的夫人跟在他后面,丫环婆子俱恭敬行礼,整齐地喊道:“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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