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他们这是知道了阮妤已心生猜忌,如此一来何须给阮妤好脸色看,阮妤也自然会冷落容澈,可没想到阮妤仅过了半日又来了,而容澈还笑脸相迎。
他俩这是又在玩什么把戏?
不明所以的长命百岁待备好碗筷和午膳后,只能垂着头退至后方,无奈地相互对视一眼,心下皆是对此万分不解。
熙鸢阁的小院中,微光洒在石桌上,照耀着一桌午膳色泽艳丽,伴着院外的桃花林,两人相对而坐。
阮妤见到容澈的笑心里有几分暖意,看见他如此乖顺的模样,便有了一种莫名的保护欲,想要呵护他,看了容澈一眼柔声道:“多亏了殿下,本以为此事还需大费周章,没想到这么快便水落石出了,思及你一人在熙鸢阁也无趣,得了闲便想着来看看你。”
容澈眉梢轻挑,阮妤的话语间的确是真诚的感激和关心,并未掺杂其它情绪,他倒是在得到消息后对阮妤接下来的反应好奇了几分,没曾想她却丝毫没有异样,反倒此时还扮演起了体贴丈夫的样子,忙碌之余还惦记起了后院的妻子。
再抬眼望进阮妤的瞳眸,显然里面比之前多了几分怜惜的神情。
同情他?
容澈觉得好笑,自他在冷宫中的事传出后,任谁见了都退避三舍,觉得他是肮脏晦暗的。
母妃的遭遇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而深宫中却从未有过怜惜他的人,甚至更多人揣测,阴冷如他,肯定当日受难的不止他母亲一人。
但再一看,那眼底的神情似乎又不完全只是同情,容澈竟是从阮妤柔润的眼神中看住几分疼惜。
的确是十足稀奇的神情,自容澈出生以来,似乎只在母妃的眼里见过这样的神情。
也不知阮妤眼里的怜惜有几分真情,容澈突然起了玩心,顺着阮妤的话一开口直叫端着菜进屋的长命百岁惊掉了下巴:“你我何须如此客气,夫君,以后可否不再唤我殿下?”
阮妤愕然,半晌仍觉得耳边回荡着意想不到的称呼,眼里的怜惜被惊讶所替代。
容澈唤她什么?夫君?
下意识咽了口口水,阮妤没曾想容澈会如此亲近她,她们虽还未拜堂,但早晚是夫妻,这也唤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不唤容澈殿下唤什么,娘子吗?
阮妤张了张嘴有些叫不出口,但心里倒是有些欢喜容澈的亲近,又想起容澈在宫中的遭遇,只觉得自己更不该猜忌容澈,她隐瞒了自己的女儿身对于容澈来说也并未好到哪里去,如此亏欠她应对她更好些才行。
“那唤名字可好?容澈,澈儿。”阮妤轻声唤着容澈的名字,转念又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又道,“一直未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八面莹澈,澄澈如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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