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绥还特意去看了自己的徒弟。
他到太尉府时,姜九邻恰巧在正堂与萧云砚商谈,说的便是婚约一事。
姜九邻有意交好萧绥,所以没有避讳,直言道:“二殿下,你如今势单力薄,何必与老臣闹不愉快。”
萧云砚指尖轻旋茶盏,淡声道:“太尉实在言重了,我并不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被一桩婚约动摇。”
他的意思明显,倘若大业得成,该给姜家的殊荣一分不少,皇后之位却不容让步。
姜九邻还盼着女儿生下未来太子,哪能轻易让出?若非高太后打压,又有萧绥立毒誓在先,姜九邻最佳的女婿人选并非萧云砚。
他深知这小子的野心,与自己不谋而合,也是最佳的合作人选,谈了几次婚事都不欢而散后,姜九邻再次用起缓兵之计,徐徐道:
“殿下何必急于这一时?”
“还是说你金屋藏娇的那位姑娘等不了?”姜九邻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无形中施压。
萧云砚读懂了这老狐狸的意思。
正因为陈愿是邻国的长公主,两国虽然同盟休战,本质上却是竞争敌对关系,倘若萧云砚登上高位,想立陈愿为后,必须力排众议。
而朝臣之中,多以姜太尉马首是瞻,他说的话也极有分量。
萧云砚指骨微蜷,面色如水,无言压下所有不甘,他太明白不能操之过急这个道理,只是觉得对不起陈愿。
少年缓缓抬头,对姜九邻说:“请慎言,不是金屋藏娇。”
“太尉大可以羞辱我,不要污了姑娘家的名节。”
姜九邻见他不再提婚约,也松了口气,从善如流道:“是老臣狭隘了,殿下莫怪。”
“来人,请小姐过来。”
姜九邻拱手退出正堂,瞧见门后长身玉立的青年时,并不意外。
下人早就通报绥王来了,姜九邻笑容满面道:“殿下这边请。”
萧绥颔首,也不打算同萧云砚寒暄,他和这少年之间早就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情变得生疏起来。
连萧绥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然而,跟随着姜九邻走在回廊之上时,萧绥的脚步忽然停了停。
姜九邻回头:“殿下?”
萧绥紧抿的唇线松开,声音低沉:“姜太尉,别再说那样的话。”
姜九邻反应了好半晌,这才明白萧绥意指那句金屋藏娇。
他不禁道:“老臣并无其他意思,就事论事罢了。”
萧绥却难得较真起来,一字一句道:“太尉,那位姑娘并非你以为的豢养在金屋中的鸟雀……”
她甚至曾经上过战场,肩负起一个国家的兴衰荣辱,那样的姑娘,绝非清高文人所能调侃的。
萧绥压下心中莫名升腾而起的怒意,对微微发怔的姜九邻说:“她曾是我府中的影卫,我知她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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