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风就是雨,她拉住彩英:“你那还有别的吗?我要多备一些!万不能在这时候出岔子!”
彩英无力的想,您能把手头这份送到尹郎君手上,就是人家仁慈大度不下您面子。
多送几首,不是上赶着挑战人家底限么。
然而,身为将军夫人钦点随行的忠仆,这时候必须得在鼓励中夹杂隐晦的泼冷水。
“女郎不是说,向尹郎君送情诗时,得让他知道这是一首凝聚了您几个晚上情思的诚意之作么。此事在精不在多,若接二连三丢出,不是将诚意也散开了?”
云珏拧眉想了一阵,恍然大悟:“言之有理。”
彩英:呼。
……
把云珏送到教舍门口,彩英便离开了。
刚进来,云珏便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等她看去时,她们又收起目光,挤着脑袋窃窃私语。
“我看见她躲在假山后偷看,简直不知羞耻。传了出去,外人还不当我们女学是求学为名,招婿为实?”
“尹叙若能瞧上她,我赋诗便能超谢清芸!”
“瞧上她?你可太给她面子,也太瞧不起尹叙了!我听说尹叙连一句话都不曾与她说过。”
“这不是很正常?尹叙这等高门子弟,相貌、才智无不出众,我们之中能匹配上他的,大抵也只有谢娘子。哪是她那种不识礼数的女子能攀附的。”
说到这,话题渐渐偏了。
“昨日我兄长偶然谈及陇西,说那里三面对外,往来都是杂乱胡商,民风粗放不堪入目。也难怪她这般大胆——”
“嘘——小声点!她可是有陛下撑腰的,小心她进宫参你们。”
这声提醒果然奏效,几人言辞冷静下来,心中不甘却接踵上浮。
“我们入学时连考三场,过关斩将,她倒好,一来长安便被钦点入学,若是才比阮、谢也就罢了,可她不思进取,倒是整日盯着隔壁的尹叙,简直给女学丢脸。”
“若你父亲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姑父又是镇守一方的大吏,兴许你也有这个福气。”
言及此,几人默契的转头悄悄去看云珏,是怕她听见。
那头,云珏单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的玩转着羊毫笔。
她手指纤长白皙,笔杆在指尖来回打转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潇洒漂亮。
忽然,云珏玉指收势,笔杆稳稳捏在手中,眼珠悠悠一转,看了过来。
窃窃私语的少女们一怔,纷纷转过身,假装无事发生。
云珏盯着她们的后脑勺,暗想,这就讲完啦?
……
先帝平乱定江山时,是彼时的皇后,如今的太后与他并肩作战,巾帼不让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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