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与尹叙擦身而过时,尹叙忽然伸手将他的手臂死死拽住,将他定在原地。
冯筠眼眶微红,愤然转头,“放手!”
尹叙的目光从不远处那抹身影上收回,淡淡的看向冯筠:“你过去又能做什么?”
冯筠奋力挣扎,可尹叙手劲奇重,将他死死扼住,犀利道:“她不过是做了你不敢做的事,眼下,她还没掉一滴眼泪,你倒是激动得很。”
说着,尹叙忽然放手:“好,你尽管去,别怪我没提醒你,但凡你没有万全之策让她全身而退,以你现在的情况,站到她身边,只会让她更难堪。”
冯筠浑身一震,僵硬在原地,明明胸腔情绪涌动,却再难迈开一步。
不错,这些事,原本应该是他来做的。
可是在祭酒明里暗里给出警示后,他便立刻退缩了。
老师们是否偏爱学生不重要了,他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学生能否得老师真正的公平也不重要了,他像抱着最后的浮木一般紧紧拽着监生的身份。
再难再久他都愿意忍,但若连这扇门都关上了,他便连路都没有了。
他没有那么多本钱来赌。
想用质疑的方式来改变现状是何等艰难。
结果只会像眼前一样,师长的尊严地位不可撼动,学生的顺服毋庸置疑。
若不能入师长的眼,得其青睐举荐,前途便是一片茫然。
但是,这原本与她无关。
“那你呢?”冯筠看向尹叙:“你会不知她为何这么做?”
“你是得意门生,是所有人眼中的学风典范,你都不敢为她说一句话吗?”
“若你懦弱至此,最初又为何作此提议!?难不成你……”
“说句话又有何难。”站在人群之外,尹叙冷清的眸色终是盖住了那层玩味。
“什么?”冯筠怔然。
尹叙没理他,也没再拦他。
要站出来帮忙说一句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其简单。
说不定有人乐见其成,就盼着是这样的结果,然后一切如旧,把控着所谓的新学里的旧秩序,年复一年。
但要继续往上闹,让这件事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反而需要些助力。
而且,他很好奇她能闹到什么地步。
毕竟,面对这样的情形,她连眼眶都没红,直挺挺站在那里,自成一派。
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哟,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怎得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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