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扬起的手,又一点点落了下来,一道回落的,还有她的情绪。
云珏往后退了一步,靠回墙角,闭眼摇了摇头,语气再变:“方才是我激动了,抱歉……”
尹叙看着她,忽道:“我安排你二进长安一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云珏刚刚情绪大动,这会儿心跳很快,呼吸微促。
和尹叙谈话简直是个失误。
少女的语气一改从前,变得尖锐起来:“知道又怎么样?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跟你破镜重圆的?”
尹叙笑了笑,似乎完全不介意她话语和态度的微妙变化,甚至欣然接受:“不可否认,我的确这样想过,可你太过决绝,才叫我觉得自己误判了。所以,这就更奇怪了……”
“陇西与朝廷的关系,你已了然,明知是我安排,便是这时候再祭出抱恙在身之类的理由,圣人也未必会为难,以你在家中得宠的势头,咬死了不肯,又有谁会逼你?”
尹叙靠过来,两手撑在她两侧,双腿也压住她,竟是个远胜刚才,严丝合缝的堵法。
男人步步为营层层逼近的态度,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真他娘的是个高手!
他的声音压下来,像情人间的低语呢喃:“你心里的小主意那么多,这一次打的又是哪个?外人对圣人再度召你入长安是有什么打算早有猜测,你或已有耳闻,加之赵程谨亦选择留在长安,你是不是跟着生了什么念头?”
云珏紧抿着唇,回应的字句在口中滚动筛选,最后只吐出两个字:“滚!开!”
尹叙如闻情话,眼中明明透着笑意,说的话却坚硬:“阿珏,我说的这些,最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否则,不必我动手,你的家人会第一个反对。那时候,你的小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你!”撕开最初坠入情网时的青涩和激动对峙的两人,同时看到了对方更深的一面,也将自己鲜少示人的一面展现在对方面前。
所谓解读,无非是圣人怕是想借她的婚事彻底和陇西绑定。
她和赵程谨,作为云赵两家的子女留在长安,便是陇西与朝廷之间的桥梁。
这虽然只是不明真相的外人的看法,可云珏看来未尝不可。
圣心不定,也许此前的矛盾是一场戏,可再过十年呢,二十年呢,圣人退位新君登基呢?
那时候,陇西和朝廷还能维护如今的关系吗?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