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多年前那件事,时间一长,他们习惯于看云珏的反应,仿佛只要她笑嘻嘻乐呵呵,便是晴天朗日,什么事都没有。
就像尹叙说的,他们一面为了按住愧疚给出宠溺偏爱,一面又乐于看到她在宠爱中长成一个懂事有分寸的孩子。
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可以分给她。
只要她不喊委屈不诉难过,他们便没什么对不起的。
那这到底,是谁在迁就谁?
还有很多很多。
他们大多数的思虑,都放在了边防军事上,都说养儿难,但其实,无论是云珏还是她上头两个哥哥,好像都是转眼就长大了,就连儿子的婚事也是他们自己张罗。
他们确实没有真正操过什么心。
……
两人回到府上时,府里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而他们谁也没有提云珏。
亦或是说,他们都没做好立刻面对孩子的准备。
很多事情,他们要先行消化一下。
然而,直到夜深时,裴氏去云珏院中,想看看她有没有睡下,才得知她今日不在府上。
被指使回来的彩英硬着头皮道:“今、今日谢家那位女博士请女郎过府,说是要为她补一补这段时间的课业,女郎这几日可能都要宿在谢府了……”
好得很,下午刚派了尹叙出来,晚上就溜了。
“她……”裴氏一句话没出口就硬生生卡住,盯着大气不敢出的彩英看了半晌,最后扭头就走:“随她。”
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对彩英说:“就这么登门,也不怕打扰人家,明日多送些礼。”
彩英弱弱道:“女郎去时就带了。”
裴氏一怔,有点憋闷,这回是真的扭头走了。
同一时间,云珏躺在谢府的客房里,翘着腿,手垫着脑袋思考人生。
谢清芸一进来,就见到书案上乱七八糟的课本作业无人问津。
她放下夜宵酒水,很不理解:“你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忽然来我这了?”
云珏轻叹一声,老气横秋道:“江湖上的事少打听。”
谢清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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