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君默默地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委实可怜。
一辈子谨小慎微活在二房的阴影下,对卫国公温顺得像只绵羊,甚至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该怎么还手,害怕被卫国公嫌弃。
这么一个女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委实可叹。
离开王老夫人的斋院,姚氏浑浑噩噩,跟游神似的,不知在想什么。
郭婆子见她面色不对,担忧道:“娘子?”
姚氏回过神儿,冲她笑,脸色惨白惨白的,有些瘆人。
郭婆子忐忑不安问:“你怎么了?”
姚氏自言自语,“高兴,我高兴。”
郭婆子:“???”
下午王简回了一趟国公府,瑶娘见他回来,担忧不已,忙问他王老太君的病情,王简安抚她的情绪道:“瑶娘且宽心,祖母现在病情稍稍稳定了些。”
瑶娘:“现在外头不知是什么情形,听他们说天子遇刺,全城搜捕刺客,奴婢等人连门都不能出。”
王简睁眼说瞎话,“那是太后怕国公府潜入刺客进来,特地派宫里头的侍卫防守。”
瑶娘皱眉。
王简试探问:“二房那边是何情形,你可清楚?”
瑶娘:“门都出不了,自然……”
说话间,突听家奴来报,说乔氏过来了。
王简挑眉,来探消息的。
他冲瑶娘做了个手势,不一会儿乔氏主仆进屋来,关切问王老太君的病情,王简面色沉痛道:“祖母年事已高,恐不久矣。”
听到这话,乔氏诧异不已,“前几日还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
王简满面愁容,当即把王老太君在大恩寺脑卒中的情况细细说了一番,如果病情还是这般严重,应该过不了两日就会送回来准备后事了。
这番话听得乔氏心花怒放,嘴上却道:“三郎勿要担心,有宫里头的御医看诊,老夫人定能平安无事渡过此劫。”
王简重重地叹了口气,“黄院使也是束手无策,恐怕……”说罢红了眼眶。
乔氏:“若真这般危急,你大哥和二哥也该回来看看才是。”
王简道:“他们在营里忙,恐怕不便。”
乔氏着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就是现在封城,信也送不出去。”
王简沉默。
乔氏试探道:“三郎跟宫里头熟络,可否帮忙把信送出去?”
王简担忧道:“可是没有父亲准允,大哥二哥若是回来……”
乔氏:“我给他们写信,若他生气,便是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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