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慕朝也陷入了沉思,江雪深看着自己的脸流露出不属于自己的表情,又冷又傲,还有丝微不可见的恼怒,深怕魔尊大人一个想不开要拉着她同归于尽,安慰道:“或许明天就变回来了呢。”
慕朝缓缓抬起眼睛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淡漠地仿佛在盯一个死人。
江雪深只得转移话题,小心地问道:“魔尊大人,聊了这么久,您饿了吗?”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找了个好话题,江家这些人这些日子是怎么苛待她的,她都一清二楚,残羹剩饭,糟糠之食,她都不愿吃,更何况大魔头,今天她就没吃到饭,慕朝搞不好还饿着。
似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咕噜——”
慕朝淡漠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破裂,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微微歪了歪头。
“您饿了吧?”江雪深轻声问道。
“不饿。”慕朝面色不改,枕着手臂又靠向玉凳。
饿?
在他看来是连辟谷术都学不会的劣等凡人才会有的感觉。
“咕噜——”又一声。
声音不重,在安静空旷的寝殿却显得格外刺耳。
江雪深忍不住弯了弯唇,感受到冰冷的视线,很快垂眸收起笑意,道:“赤海有居灶君吗?不如我去煮碗面?”
慕朝瞥了她一眼:“啧,你觉得那种东西我会吃吗?”
-
会不会吃不知道,但是一吃吃了三大碗。
江雪深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胃居然能一次性塞下三大碗面,并且还有再来一碗的架势,终于忍不住制止道:“魔尊大人,晚饭不宜过饱。”
再吃她怕她的胃承受不住啊!
慕朝这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筷子,视线慢悠悠地在叠起的白瓷碗上转了一圈,眯了眯眼,过了一会儿才低哼了一声:“竟然连辟谷术都不会。”
“……”不会也没有像你这样吃过三大碗啊!
慕朝推开瓷碗,换了一盘琉璃盏,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人,道:“手伸过来。”
半晌。
江雪深瑟缩着将手递了过去,不明就里地看着他,却听“噌”的一声,剑光一寒,她下意识地要收回手,腕心却赫然一痛,鲜血顺着流入琉璃盏中,染红一片。
见慕朝扶着琉璃盏,慢悠悠地喝了起来,恶寒之余,她忽然想起了水毒的事,恍然问道:“这样水毒就解了吗?”
慕朝没看她,慢条斯理地饮完了血,将唇珠上一抹血色拂去,才道:“得三次才能根除,这身体灵力蚕食严重,现在最多炼气期,不能过多了。”
“……那个。”江雪深默默举起了手。
“怎么?”
江雪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我就是炼气期,和水毒没关系。”
其实也有关系,但目前还没有到蚕食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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