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姝楠默了片刻,沉声道:“能有什么危险?他是太渊摄政王,为国也好,也仇也罢,他走不出陵江,走不出太渊。而我,是自由的,随时可以远走高飞。”
她接着又道:“告诉那位师姐,这次是我欠她人情,除了一定会救出老师,日后她若有求,不论事大事小,孤烟定会帮其实现。”
云祁抱着她孤烟的装扮翻出窗户,动作麻利了不少,“今夜之后,李砚尘就会知道孤烟没死了。”
“他几时信过孤烟死了?”姝楠自问自答,“这个人不会信任何人说的话,除非他亲眼所见。”
“此事确实棘手,你若不灭口,陈春会暴露你;你若灭口,也侧面说明了孤烟是李砚尘见过甚至是熟悉的人,”云祁感叹,“但愿,但愿李砚尘不那么快发现你,这样我们就能多争取点时间,也好救出老师。”
姝楠转身,面上冷如死水。她不是灭口,她是要去报仇!虽然都是让人死,报仇却能让李砚尘疑不那么容易想到,孤烟是他认识的人。
从前,她以为他抓修然是因为诱出孤烟,现在看来不全是。
以他的品性,若是觉得孤烟还活着,只消把修然推上断头台,消息一放出去,孤烟不可能坐视不理。
但他没有这么做,那么,他关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会是什么?姝楠一时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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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楠在与云祁那位师姐接头时,告诉她李砚尘追查能力相当强,跑到下个城后,速速换下衣裳做回自己,如此一来,他们想找也找不到。
现在人已经被她引出城了,李砚尘亲自带队追击。
考虑到姓李的会一边追人,一边搜索皇城甚至是皇宫,姝楠早早把云祁打发走了。
他走时留了些伤药,风声未过,姝楠不敢立即处理伤口,直到后半夜,确定无人搜宫后,她才点了盏小油灯,退去衣裳给自己上药。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是她纤细又丰盈的身子像勾人的火狐,细嫩的肌肤宛若璞玉般透亮,腰窝深邃,一路往下。
伤在胸口位置,再深点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出城时姝楠封住了血脉,没让血流出来,这会解开穴道,那血如水柱般喷出,顺着沟壑处蜿蜒流下,使得挂在盆骨上的白衫瞬间成了红袍。
房中血腥味十足,房中春光无限,那样的妖艳那样的妩媚,暗夜因她而璀璨。
青灯如豆,倩影如柳,夜风吹得生猛。
在这生猛的风里,似有若无地夹杂着某种清冽的香味,那味道从云祁离开后就有了,却又很淡,淡到姝楠以为只是云祁离开时碰到了院里正在盛开的花,所以才会散出这般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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